不过嘛,我这人最富有的就是脸皮了。
在我死缠烂打下,秦钲到底是没有把我撵出去,也基本相信我已经“弃恶从善”了,对我的脾气也好多了,偶尔还对我笑一笑,怪绅士的。
但他总是话里话外暗示我离开秦府,弄得我挺不高兴的。
什么嘛,表哥表妹一家亲懂不懂?
“樱桃,你说秦钲什么时候才肯搭理我?”我躺在遥云轩的贵妃榻上吃着新来的草莓,冰凉甜蜜,支着个脑袋看向门口。
“奴婢不知。”樱桃垂着脑袋,不怎么说话。
看她这样我就觉得没劲,这些日子唠家常我才知道,樱桃和秦钲身边的言一居然已经成婚了,我实在是想不通,两个闷葫芦是怎么看对眼的。
“樱桃,你和言一怎么熟稔的?”
樱桃害羞地垂下头,小声道:“奴婢给树修枝,不小心摔到他怀里了。”
哦?
这么巧的吗?
这分明就是有意为之好吧。
我突然灵光一现,拢了拢一头青丝,嘴角扬起一抹了然的笑。
这金大腿,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我决定和秦钲同时同地做同样的事。
他吃饭,我就死皮赖脸跟他一起吃饭;他晨跑,我就跟在一旁一块儿跑步。
他练剑,我兴奋地跟在后头。
他在练武场,手握长剑,舞得飒飒作响。
而我,拿着他递来的一柄长剑,拎得手腕疼。
我就知道,秦钲这王八羔子就是故意的。
想看我出糗是吧?跟个小孩子似的,我偏不如你意。
我学着秦钲的样子,一点点挪动,抬剑之际,一个没握住,剑尖直挺挺地向我脚尖砸去。我的脚不受控制的定在那里,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眼睛一闭,悲哀叹气。
完了。
下半辈子要成残废了。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并未来临,反而是秦钲略带嘲讽的语气让我被迫睁眼。
“苏木桥,以后每天跟我在这练剑,若是害怕就赶紧回家。”
秦钲的声音慵懒随意,还带着上扬的调调,似乎已经看到我卷铺盖走人的场面了似的。
我心一横,又开始学他练剑,剑却在转圈的时候猛然从我手中划出去。随着刺啦一声响,伴着肉体和利刃碰击的钝声,我看见秦钲的肩膀处被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的心猛地一揪,急忙跑过去轻轻去碰他的胳膊。
“你受伤了,快回屋,我给你包扎。”
他偏头看向我,乌沉沉的眼眸泛着不解和受伤,看我的神色萧疏而藏锋,光影交错,少年眉目疏朗秀雅,唯有那一抹红色刺眼而心惊。
他声音冰凉,“你要杀我?”
我猛的摇头,鼻尖酸酸涩涩,不,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练剑、我没握稳才伤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呜——”
我心疼坏了,此刻秦钲又怀疑我,我整个人都有些崩溃。
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活命,为了抱金大腿,一直战战兢兢,对秦钲好的就差当他妈妈了,我一直想补救秦钲心中被原主虐待而留下的创伤,如今……
却是我亲手伤了他。
秦钲推开我,一脸淡漠的要往屋里走。
我低着头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却觉得眼眶湿漉漉的,眼前蒙了一层水雾。
“哭什么,明明是我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