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韩瑾回来的晚,一身酒气。
连着几日,我已经摸清了他的作息,他一月只有三日回屋睡。
一般都在书房凑合,我早早就在炭火里加了让人动情的香料。
他进屋就带着一室寒风,还有浓郁的酒气。
黑暗里,被窝被暖的温热,炭火烧的足。
他带着满身寒意躺在榻上,我听到他闷闷的哼了一声。
我伸手,刚触碰到他身体时,他停顿住。
我有些害怕,韩瑾治军严明,手下看他多是仰望惧怕。
心下一横,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我佯装睡糊涂了喃声。
「冷,冷。」
下一瞬,便被他揽到怀中,满腔酒气充斥在我周遭。
急如暴雪的吻胡乱的砸了下来。
那只大手尚显生涩,探进我的小衣,只觉指尖冰冷的手顿时滚烫。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心想是不是药下的猛了。
夜里不知是第几遭了,我忍不住发声。
「疼。」
他喘息着动作不见停。
「这不是你希望的嘛?这会子知道疼了?」
「不疼只怕你记不住。」
那个月的雪下的太多,我在书房睡了一个月都没人知道。
睡得最晚,起的最早,就这样与他夜夜厮混。
一直到有一日夜半时,有人来敲门。
「将军,将军,有人发现逃跑的铁洛木公主。」
庄嬷嬷来时,与已经穿好衣服的韩瑾打了个照面。
看到榻上的我,老婆子当即黑了脸,她凑近韩瑾。
「哥儿,你可是定了亲的,相府的容姑娘还等着你回去成婚呢。」
「再者若是京中知道你与北域奴隶厮混。」
「这,这成何体统?哥儿的前程......」
韩瑾余光瞥了我一眼,将斗篷披上,拿起马鞭吩咐。
「嬷嬷拿了相府小姐的孝敬,莫不是忘了自己是韩家人?」
言毕,那庄嬷嬷当下惊惧起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哥儿,哥儿,老婆子我,我只是想你们早晚要成婚的。」
「来了北域五年了,我那不成才的,全凭容姑娘关照。」
「哥儿就是不看老婆子奶你一场,也该体谅我如今这个岁数......」
话没说完,韩瑾就打断了她的话。
「嬷嬷明日回京吧,将后院的春草与夏荷一起带走。」
「对了,若是管不住自己,就不必回韩家,直接去相府便好。」
韩瑾跨步出了门,大雪将门口的树压得断了枝,一股脑砸在地上。
庄嬷嬷听到声响惊惧的看着外面,久久不曾起来。
好半天她像是忽然反应过来。
「好你个贱蹄子,你这是要毁了哥儿啊,你可是北域贱奴。」
我拢了拢滑落到肩的衣领,看着她满脸狰狞,隐去往昔谦卑挑眉道。
「男未婚,女未嫁,谁毁了谁还不一定呢。」
「听说南朝的女子,若想改变命运,攀附男子是最快的。」
「将军都说了,北域人与南朝人亦是同袍。」
「我讨厌你给我起的名字,我叫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