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杀父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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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我被苏家赶出家门时,只有养父偷偷塞给我一盒牛奶。如今真千金归来,

假千金苏薇笑盈盈递来热茶:“妹妹受苦了。”我却看见她指甲缝里未洗净的白色粉末。

葬礼上苏薇哭得撕心裂肺:“爸!您怎么舍得丢下我们!”我默默举起手机,

播放她昨晚在灵堂的冷笑:“老东西终于死了……遗产全是我的。”满场死寂中,

她摔碎茶杯尖叫:“关掉!那是合成的!”我低头亲吻养父冰冷的额头:“爸,您听见了吗?

”冰冷的雨丝,像无数根细密的银针,扎在脸上,也扎进心里。机场的玻璃幕墙外,

夜色被雨水浸透,晕开一片模糊而冰冷的霓虹光晕。林晚拖着一个磨损严重的行李箱,

孤零零地站在到达厅门口。风裹着湿气,钻过她单薄外套的缝隙,激得她微微一颤。

十五年了。这座庞大、陌生又带着刻骨记忆的城市,像一个巨大的漩涡,重新将她吸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冰凉,带着雨水和城市尾气的味道,沉甸甸地坠入肺腑,

压得心口发闷。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如同沉默的巨兽,悄无声息地滑停在离她不远的路边。

锃亮的车身倒映着迷离的灯光和纷乱的雨丝。车门打开,司机撑开一把宽大的黑伞,

快步绕过车头,为她拉开了后座的门。“林晚**,请。”司机的声音平淡无波,

听不出任何情绪。林晚没有立刻动。她的目光越过司机恭敬的身影,

落在车后座深色的隐私玻璃上。那里面,是苏家。是那个十五年前,

在同样一个冰冷刺骨的雨夜,像丢弃一件垃圾般将她推出家门的苏家。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猛地刺入脑海——女人尖利的咒骂,佣人鄙夷的目光,

还有那个小小的自己,浑身湿透,被推搡着跌倒在门外的泥水里,

刺骨的寒冷和绝望瞬间淹没了她。只有……只有那双颤抖的、带着药味的手,

还有那盒带着体温的牛奶……那是唯一的光亮。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已是一片沉寂的深潭,所有的波澜都被强行按下。她微微颔首,

弯腰坐进了温暖却带着皮革和古龙水混合气味的车厢。车门关闭,

将城市的喧嚣和冰冷的雨隔绝在外,也隔绝了她与外面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

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

朝着城市深处那片象征着财富与权势的幽静区域驶去。车停在主宅门前。门厅高阔,

水晶吊灯的光芒流泻下来,将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照得一片通明。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氛气息。林晚刚踏出车门,一个身影便从明亮的门厅里快步迎了出来。

是苏明远。记忆里那个身形尚算挺拔的中年男人,此刻竟显得如此枯槁。

他穿着质地考究的深色家居服,却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脸色是一种不祥的青灰色,

两颊深陷下去,颧骨高高凸起。最让林晚心头一刺的,是他那双眼睛。浑浊,疲惫,

像是燃尽了的炭火,只剩下一点微弱的余烬,但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那余烬猛地跳跃了一下,

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小晚……”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如同砂纸摩擦,

刚开口就引发一阵剧烈的呛咳。他佝偻着背,咳得撕心裂肺,整个身体都在痛苦地颤抖。

旁边的佣人立刻上前搀扶,却被他有些粗暴地推开。他喘着粗气,努力站直,

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手,颤巍巍地伸向林晚。那只手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和一层松弛的皮。

“回来……回来就好……”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耗尽了他残存的生命力,

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晚的脸,贪婪地、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爸爸……等你好久了……”那眼神里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愧疚、怜惜,

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林晚站在原地,行李箱的拉杆硌着她的掌心。十五年的颠沛流离,

十五年的恨意与委屈,在这一刻,

被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眼中那纯粹而沉重的痛苦击中了。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腔,

眼眶瞬间发热。她强忍着,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喉咙像是被什么硬块堵住,

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是僵硬地、极其缓慢地,点了点头。“爸,您怎么又出来了?

医生说了您不能见风!”一个清亮柔婉的女声打破了这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苏薇像一阵带着香气的风,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

她穿着一身质地柔软、剪裁完美的米白色羊绒裙,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温婉。她快步走到苏明远身边,

动作自然地挽住他枯瘦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温暖的室内带。“妹妹,”苏薇转向林晚,

脸上绽开一个毫无瑕疵的笑容,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盛满了真诚的关切和欣喜,

“一路辛苦了。快进来暖和暖和。

”她的目光落在林晚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明显不合时令的旧外套上,

眼神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审视,随即被更浓的笑意覆盖,“外面冷,看把你冻的。

”她说着,朝旁边侍立的佣人微微颔首。很快,一个精致的骨瓷茶杯被端了上来,

里面是澄澈透亮的浅金色茶汤,袅袅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淡雅的花果香气。

苏薇亲自接过茶杯,双手捧着,姿态优雅地递到林晚面前。她的手指白皙纤长,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涂着淡雅的裸粉色甲油。“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苏薇的声音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这些年,

妹妹在外面……真是受苦了。回家了就好,以后一切都会好的。”那茶香馥郁,热气氤氲。

林晚的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钉在苏薇递茶过来的右手上。

在那修剪得完美无缺的指甲缝隙里,靠近指缘的地方,

残留着几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粉末。

那粉末与那精心保养的手、那温柔的笑容、这富丽堂皇的环境,

形成了一种诡异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对比。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了。她猛地抬眼,

撞进苏薇那双笑意盈盈的眼底。那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封的湖面,光滑平静,

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洞悉一切的、令人胆寒的嘲弄。那瞬间的对视,电光火石。

林晚的指尖冰凉,几乎失去知觉。她没有去接那杯茶,只是极其缓慢地,

将视线从苏薇的指甲缝移开,重新落回苏明远那张饱受病痛折磨的脸上。

老人浑浊的眼睛里还带着方才见到她时的微光,

正有些茫然地、带着询问看向苏薇递茶的动作。“谢谢。”林晚的声音干涩沙哑,

像砂砾摩擦。她微微侧身,避开了那杯茶,目光落在苏明远身上,

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的恭敬,“苏先生,我想先看看我的房间。

”她刻意强调了那个称呼,不是“爸”,是“苏先生”。苏明远眼中的光亮,

随着这声“苏先生”,明显地黯淡了下去,仿佛最后一点火星也被冰冷的雨水浇灭。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带着痰音的叹息,

整个人仿佛又佝偻了几分。苏薇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温婉得体,

只是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她从容地将茶杯递给旁边的佣人,

声音依旧柔和:“看我,光顾着说话了。房间早就收拾好了,我带你上去。”她转向苏明远,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体贴,“爸,您该吃药休息了,王妈,扶老爷回房。

”佣人立刻上前搀扶。苏明远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人扶着,

步履蹒跚地、一步一挪地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那背影,透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萧索和绝望。

林晚沉默地跟在苏薇身后,踏上铺着厚厚地毯的旋转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冰面上。

苏薇温言软语地介绍着家里的布局,哪间是书房,哪间是画室,

哪间是苏明远最爱待的暖房……她的声音如同背景音乐,在林晚耳边飘过,

却一个字也没能进入她的脑海。她的全部心神,都被刚才那指甲缝里刺目的白色粉末占据。

那是什么?毒药?针对谁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毒蛇,冰冷地缠绕上她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让她窒息。苏薇推开走廊尽头一扇门。“妹妹,看看还缺什么,随时跟我说。

”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得精致舒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一角。然而,

这舒适更像一个华丽的囚笼。林晚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看着苏薇那张无可挑剔的侧脸,

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伪装的锐利:“我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些传闻。

”她顿了顿,观察着苏薇的反应,“关于爸爸的病……似乎……并非自然?”苏薇转过身,

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温柔面具,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忧虑:“传闻?

妹妹,你别听外面那些风言风语。爸爸的病……是沉疴旧疾了,这些年用了最好的药,

请了最好的医生,可这身体……”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适时地泛起一层薄薄的水光,

“我们做子女的,只能尽心照顾,盼着奇迹发生。”她的语气真诚得令人动容。“是吗?

”林晚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不再看苏薇,径直走进房间,

反手关上了门。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林晚才放任自己急促地喘息起来。她从贴身的口袋里,

摸出一个极其小巧、几乎像一枚普通U盘的黑色金属块——这是她流落在外时,

一个落魄的老电子工程师留给她的东西,一个拥有超强拾音和加密功能的微型录音器。

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外壳,她的眼神一点点沉静下来,如同凝结的寒冰。

苏薇的戏演得再好,那指甲缝里的证据和她眼底深藏的冰寒,骗不了人。

她将录音器紧紧攥在手心。不管那白色粉末是什么,不管苏薇在谋划什么,

她都必须知道真相。为了那个雨夜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接下来的日子,

林晚如同一个沉默的幽灵,在这座巨大的宅邸里游荡。她尽可能地避开苏薇,

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分配给她的房间里,或者去花园僻静的角落独坐。

只有在苏明远精神稍好的时候,她才会去他的房间短暂地待一会儿。苏明远的房间很大,

却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种生命流逝的衰败气息。他多数时候都昏睡着,脸色灰败,

呼吸微弱。偶尔醒来,看到林晚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的眼睛会亮一下,

吃力地抬起枯瘦的手,似乎想碰碰她,最终却总是无力地垂下。

他会断断续续地说些含糊不清的话,有时是“小晚……别怕……”,

有时是“爸爸……对不住……”,更多时候,只是沉重而痛苦的喘息。

苏薇则扮演着一个完美无缺的孝女。她亲自给苏明远喂药,擦身,动作轻柔,

神情专注而哀伤。她会在苏明远床边低低地念诵一些舒缓的文章,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

佣人们私下里无不赞叹大**的至纯至孝。林晚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注意到苏薇给苏明远喂的药,颜色、气味都和她第一次看到时不同。

她注意到苏薇每次伺候完苏明远,都会格外仔细地清洗双手,

用特制的消毒液反复擦拭指甲缝隙。她更注意到,当苏薇以为无人察觉时,

看向病床上那个衰弱老人的眼神,那种冰冷、厌弃,甚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狠戾,

像淬了毒的针,一闪即逝。每一次捕捉到这样的眼神,

林晚攥着口袋里的录音器的手指就会收紧一分。机会在一个深夜降临。窗外狂风大作,

暴雨倾盆,密集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的噼啪声。

林晚在黑暗中被一种莫名的心悸惊醒。她悄然起身,如同猫一样无声地穿过寂静的走廊。

路过苏明远卧室门口时,她停住了脚步。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但里面似乎隐约传来声音。

林晚屏住呼吸,将耳朵贴近门缝。风雨声掩盖了大部分声响,

只听到一些模糊的、压抑的呜咽和喘息,像是垂死挣扎的困兽。她的心猛地一沉,

毫不犹豫地拿出那个小巧的录音器,指尖在侧面一个极其微小的凸起上用力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