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雾气笼罩下的京城，宛如鬼域。我率领北境军从西门突入，

扑面而来的不仅是那诡异的红雾，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

有的已经残缺不全，像是被野兽撕咬过。"列阵！"我高举佩剑，"盾牌手在前，

长**次之，弓弩手押后！"士兵们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缓缓向前推进。红雾中视线受阻，

只能看到十步内的景象。更可怕的是，雾气中似乎有某种低语声，时远时近，

像是无数人在耳边呢喃。"将军..."身旁的陈川突然脸色惨白，

"我...我听到我娘的声音..."我心头一震："所有人注意！雾气会迷惑心智，

不要相信听到的任何声音！"话音刚落，前方雾气突然剧烈翻腾，数十个黑影蹒跚而来。

等看清那些"东西"的真面目，我胃部一阵痉挛——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

而是由碎肉和骨头拼凑而成的怪物，有的没有头，有的缺胳膊少腿，却依然能活动，

发出非人的嘶吼。"亡灵战士！"我厉声喝道，"瞄准头部攻击！"第一波箭雨呼啸而出，

射倒了几具行尸，但更多的从红雾中涌出。很快，前锋部队就与亡灵短兵相接。

刀剑砍在那些怪物身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除非砍掉脑袋，否则它们会一直攻击。

"推进！向祭天台方向推进！"我挥剑砍翻一个扑来的亡灵，腐臭的黑血溅在铠甲上，

立刻冒起白烟——这血有腐蚀性！战斗异常惨烈。亡灵不知疼痛，不会退缩，

我们的士兵却不断有人倒下。更可怕的是，那些战死的士兵很快就会被红雾"唤醒"，

变成新的亡灵。两个时辰后，我们才推进到距祭天台一里处。此时北境军已折损三成，

剩下的人也大多带伤。我左臂被亡灵抓出一道伤口，**辣地疼，所幸及时敷药，没有恶化。

"将军，东门方向有火光！"陈川突然喊道。我转头望去，只见东边天空红光大作，

隐约传来喊杀声。楚明昭的南疆军也攻进来了！"传令下去，全军突击！"我精神一振，

"南疆军已经接战，我们必须尽快拿下祭天台！"部队士气大振，向祭天台发起冲锋。

越靠近祭台，亡灵越多，红雾也越浓。耳边不断响起诡异的低语，

有几次我甚至听到楚明昭在呼唤我的名字，差点分神。终于，祭天台的轮廓出现在红雾中。

那是一座九层高台，通体漆黑，台上火光冲天。高台四周密密麻麻全是亡灵，

而台上站着几个人影——赵弘殷、西戎国师，还有...赵青瑶？"弓箭手准备！"我下令，

"瞄准台上的人！"箭雨呼啸而去，但还没接近祭台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

西戎国师高举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红雾随着他的咒语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必须打断他！"我咬牙道，"陈川，带人正面佯攻。我绕到后面找路上去。

"陈川领命而去，很快带人发起猛攻，吸引亡灵注意。我带着二十名精锐，

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摸到祭台背面。这里守卫较少，但台阶上画满了血色符文，

踩上去就像踏在烧红的铁板上。"脱掉靴子！"我忍痛下令，"踩着边缘走，避开那些符文！

"我们赤脚攀爬，每一步都钻心地疼。爬到第五层时，一名士兵不慎踩中符文，

瞬间被火焰吞噬，惨叫着滚下台阶。其他人不敢停留，继续向上。终于到达顶层，

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祭台中央是一个血池，里面漂浮着楚明睿残缺不全的尸体！

赵弘殷站在血池旁，手持匕首念念有词；西戎国师则在祭坛前舞动法杖，

引导红雾；而赵青瑶...被铁链锁在一根石柱上，奄奄一息。"赵弘殷！"我厉声喝道，

持剑冲了上去。赵弘殷猛然回头，脸上满是惊愕："萧景琰？！

你怎么..."我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一剑刺向他心口。赵弘殷仓促闪避，

还是被划伤了肩膀。他怒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铃铛，猛地摇响。

刺耳的**仿佛有形之物，震得我头痛欲裂。更可怕的是，

血池中的楚明睿尸体突然睁开眼睛——那已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团跳动的绿色火焰！

"杀了他！"赵弘殷指向我。楚明睿的尸体从血池中爬出，扭曲着向我扑来。我举剑格挡，

却被一股巨力震退数步。这根本不是普通亡灵，而是被特殊炼制的尸傀！"萧景琰！

"赵青瑶虚弱地喊道，"祭坛...破坏祭坛！"我这才注意到，

祭坛中央嵌着一块血色玉石，正源源不断地吸收红雾。西戎国师的咒语越来越快，

玉石的光芒也越来越盛。"拦住他！"赵弘殷对西戎国师吼道。我想冲向祭坛，

却被楚明睿的尸傀缠住。这怪物力大无穷，我的剑砍在它身上几乎不起作用。

两名亲兵上前助阵，瞬间就被撕成碎片。危急关头，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一剑刺入尸傀的后心——是苏沐！"砍头！"她厉声喝道，同时拔出短刀掷向我。

我接住短刀，趁苏沐牵制尸傀的瞬间，一刀斩下它的头颅。无头尸体摇晃了几下，终于倒地。

"陛下呢？"我急问。苏沐指向台下："正在攻来。"她身上多处负伤，但眼神依然锐利，

"我去解决西戎国师，你对付赵弘殷！"我们分头行动。苏沐冲向祭坛，

与西戎国师的护卫厮杀在一起；我则找上赵弘殷，他正试图从另一侧台阶逃跑。"赵弘殷！

"我拦住他的去路，"你跑不了了！"赵弘殷面色狰狞："萧景琰，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他突然狞笑起来，"看看你身后！"我本能地侧身闪避，

一道寒光擦着我的脖颈飞过——是赵青瑶！她不知何时挣脱了锁链，

手持一柄淬毒的匕首向我刺来。"你..."我惊愕地看着她。

瑶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对不起...他控制了我弟弟的灵魂..."她的手臂不住颤抖，

似乎在抵抗什么，"快...杀了我..."赵弘殷狂笑着摇动铃铛，赵青瑶顿时惨叫一声，

匕首再次向我刺来。我侧身避开，一记手刀打在她后颈。赵青瑶软绵绵地倒下，

铃铛声对她的控制也随之解除。"废物！"赵弘殷咒骂一声，

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撒向空中。粉末遇风即燃，形成一道火墙阻隔了我的追击。

我正欲绕过火墙，祭坛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西戎国师的法杖刺穿了苏沐的腹部！

但苏沐竟不退缩，任由法杖穿透身体，趁机一剑斩下了西戎国师的头颅！"苏沐！

"我冲过去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苏沐嘴角溢血，

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终...于..."她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光芒渐渐消散。

我轻轻放下她的尸体，转身看向祭坛。西戎国师一死，血色玉石的光芒立刻暗淡下来，

红雾也开始消散。但赵弘殷已经趁机逃到了台下，正骑马向皇宫方向狂奔。"陈川！

"我高喊，"带人摧毁祭坛！我去追赵弘殷！"我夺过一匹战马，紧追不舍。

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亡灵大军因红雾消散而失去行动力，纷纷倒地，

但造成的破坏已无法挽回。街道上满是尸体，有士兵，也有平民，有些建筑还在燃烧。

赵弘殷一路逃进皇宫，我紧随其后。皇宫内的守卫早已溃散，只剩下零星几个死忠还在抵抗，

很快被我解决。追到金銮殿外，赵弘殷突然勒马停下，转身面对我："萧景琰！

你我本无冤无仇，何必赶尽杀绝？"他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大周气数已尽，

不如与我合作，共谋富贵！"我冷笑一声，下马持剑逼近："你害死先帝，毒害太子，

勾结西戎，血祭京城...哪一条不是诛九族的大罪？""那又如何？

"赵弘殷歇斯底里地大笑，"成王败寇！若今日胜的是我，史书将由我书写！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我举剑指向他，"束手就擒，或血溅当场。

"赵弘殷突然诡异一笑："我选第三条路。"他猛地拍手，"带上来！

"金銮殿大门轰然打开，几名侍卫押着一个被铁链锁住的人走出来——是楚明昭！

她满脸血污，龙袍破碎，但眼神依然凌厉。"陛下！"我惊呼。"别过来！

"赵弘殷一把掐住楚明昭的脖子，匕首抵在她心口，"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

"我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楚明昭虚弱地摇头："景琰...别管我...杀了他...""闭嘴！"赵弘殷怒吼，

匕首划破楚明昭的衣襟，留下一道血痕，"萧景琰，放下武器，否则我现在就送她去见先帝！

"我缓缓弯腰，将剑放在地上。"踢过来！"赵弘殷命令道。我照做了。

赵弘殷得意地大笑："哈哈哈！什么战神，什么女帝，不过如此！

"他的匕首稍稍离开了楚明昭的脖子，"现在，跪下求我饶你一命，

或许我会..."他话未说完，楚明昭突然一个肘击打在他肋下，同时低头避开匕首。

赵弘殷吃痛松手，我趁机冲上前去——一道寒光闪过。赵弘殷的匕首深深刺入我的腹部，

而我手中的短刀也同时**了他的心脏。我们同时僵住，四目相对。

"你..."赵弘殷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为了她...值得吗...""值得。

"我咬牙道，用力将短刀拧了一圈。赵弘殷瞪大眼睛，缓缓倒地。我踉跄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