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逼走后,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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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都知道,叶家太子爷有个见不得光的替身。白月光回国那晚,

他掐着我下巴冷笑:“赝品就该有赝品的自觉。”我配合地消失,

带走他保险柜里的宋代孤品。三年后,他找上我,眼里有病态的占有欲。“傅汐,

回到我身边”1叶钟青第一次碰我,吐了。在苏家那场衣香鬓影的晚宴后。

他带着一身清冷的雪松与酒气,把我抵在休息室冰凉的丝绒墙面上。指尖滚烫,

捏着我的下巴,迫我仰头。那双看狗都深情的桃花眼,此刻蒙着醉意的雾,沉沉落在我脸上,

像在鉴赏一件刚出土的、沾满泥污的瓷器。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

“闭眼。”他命令,声音沙哑。我乖顺地合上眼睑。唇上传来微凉的、试探的触感,很轻,

一掠而过。像羽毛扫过,更像刀锋擦过皮肤。随即,是压抑不住的、翻江倒海的干呕声。

他猛地推开我,踉跄着扑向角落的鎏金痰盂,昂贵的西装外套绷紧,肩胛骨嶙峋地耸起。

吐得天昏地暗。空气里弥漫开酸腐的酒气和一种难言的尴尬。我安静地站着,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旗袍侧缝的盘扣。冰凉的玉石硌着指腹,带来一点真实的痛感。

脸上**辣的。不是因为羞耻。是因为出门前,叶家那位永远优雅得像一幅工笔画的夫人,

林薇,用她戴着硕大鸽血红戒指的手指,轻慢地拍过我的脸颊。“傅汐,记住你的身份。

”红唇开合,吐出的字眼淬了冰,“替身,赝品。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那时我垂着眼,

盯着光可鉴人的黑曜石地面,清晰地映出自己那张寡淡的脸。确实寡淡。不像苏莉婷。

不像此刻让叶钟青神魂颠倒又痛苦呕吐的、远在巴黎跳芭蕾的那轮明月。

叶钟青终于止住了呕吐。他撑着冰冷的墙壁直起身,背对着我,肩线僵硬。

昂贵的丝质衬衫后背,被冷汗浸湿一小片,贴在嶙峋的蝴蝶骨上。他没回头,

只从西装内袋抽出一条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角。

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刻入骨髓的矜贵,也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滚出去。”声音疲惫,

厌烦到极点。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污染。休息室厚重的雕花木门在我身后无声合拢,

隔绝了里面令人窒息的气息。手机在掌心震动。屏幕亮起,是银行APP的推送通知。

「您尾号7889账户入账金额:500,000.00元。」备注:劳务费。很好。

叶钟青吻我一下的“工伤”,叶夫人付账总是这么及时又大方。我攥紧手机,

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五十万。买断了一个女孩在初吻时刻,

所有可能萌芽的、廉价而可笑的羞赧与期待。2叶母不喜欢叶钟青跟苏莉婷在一起。

所以找来了我,为了和苏莉婷有三分像的脸。效果很好。叶钟青一直对我厌恶居多,

偶尔也会眼神复杂的盯着我的脸出神。意外发生在一个宴会上。追求者们以为苏莉婷走了,

她们的机会就来了。没想到下了药却“便宜”了我。叶母出价,六百万,

买我帮叶钟青“体面”度过那晚。喘息和热气一直萦绕在耳边,他好像不知疲倦。

我成了叶钟青身边一个半公开的秘密。京圈顶层的公子**们,提起我时,

嘴角总噙着心照不宣的、高高在上的怜悯。“叶少身边那个修复画儿的?”“啧,

苏莉婷的替身呗。叶夫人亲自挑的,据说就图她眉眼有三分像,还便宜、听话、骨头软。

”“做了又怎么样,听说叶少亲她一下都吐了?哈哈哈……”“不然呢?

真品在巴黎发光发热呢,谁看得上赝品啊?也就叶少心善,当养条解闷的狗了。”那些议论,

偶尔会像细针一样,顺着门缝飘进叶钟青那间恒温恒湿、安保森严的私人藏品室。

他好像食髓知味,甚至开始在我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红痕。议论声更甚。

我跪坐在厚软的羊毛地毯上,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竹刀,

一点一点剔除一幅明代古画托裱纸背上的霉斑。

叶钟青通常坐在不远处那张宽大的花梨木书桌后。有时处理他庞大的商业帝国文件,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清脆利落。有时只是支着额,漫不经心地翻看拍卖行的厚重图录。

更多的时候,他那双过分漂亮、也过分冷淡的眼睛,会透过袅袅升起的雪茄烟雾,

落在我身上。或者说,落在我低垂的、努力模仿苏莉婷神韵的侧脸上。那目光没有温度,

像在评估一件拍品的真伪与价值。“傅汐。”他忽然开口,

声音在空旷静谧的藏品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停下动作,微微侧头,

将苏莉婷惯有的、那种带着点清冷疏离的眼神递过去:“叶先生?

”他夹着雪茄的手指点了点我面前那幅饱经沧桑的古画。“烂成这样,还有修的必要?

”我垂下眼睫,目光落在画心上一处虫蛀的小洞,声音放得轻缓平稳,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模仿来的苏莉婷式腔调:“画魂还在。断掉的绢丝接续好,

破损的墨色补全,虫蛀的地方……用古法‘全色’,总能焕然一新。”“焕然一新?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没什么暖意,

反而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感。他站起身,锃亮的皮鞋踩在厚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雪茄的辛辣和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蹲下身,

冰凉的、带着薄茧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仰视他。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纤长睫毛下,那双琥珀色瞳仁里,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嘲弄。

“破了烂了”他薄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像淬了毒的针,“就算描金镶玉,

把一身破烂补得再光鲜,骨子里已经不可救药了,回不到一开始。”他指尖用力,

捏得我下颌骨生疼。“懂吗?”我被迫仰着脸,视线与他复杂的目光相接。像是说给我听,

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想不明白。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温顺的、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

“懂的,叶先生。”声音轻软,毫无波澜,他似乎满意于我的“识趣”,

又像是懒得和我再说,松开了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晚上有个局。

”他理了理一丝不乱的袖口,语气随意得像在吩咐佣人准备晚餐,“你坐我旁边。

”3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完美赝品”的角色。在叶钟青需要挡掉狂蜂浪蝶时,

尽职尽责地表演一个钟情于他的可怜女人,沉默地抱住他的手臂,加上叶钟青冷漠的眼神,

多数追求者都会识相地远离。圈子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怜悯,

渐渐变成了**裸的鄙夷和厌恶。“不自量力,没家世没背景,

也敢和苏莉婷争”“不要脸的东西,就知道贴着叶少”我通常只是低着头,

专注地盯着自己的鞋尖,或者手里那杯永远喝不完的果汁。心里盘算的,

是叶夫人这个月额外“奖励”的五十万,够不够填上傅家那个无底洞公司新曝出的债务窟窿。

叶钟青对此视若无睹。他心情好时,会像逗弄宠物一样,丢给我一点甜头。比如,

在我又一次成功扮演了可怜的菟丝花,替他挡掉一个难缠的追求者后,

他懒洋洋地靠在真皮沙发里,长腿交叠,指尖夹着一张薄薄的卡片,

随意地丢到我面前的茶几上。“喏,修画修得不错。”他唇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目光扫过我手腕上被那个暴怒千金用指甲划出的红痕,“赏你的。”卡里是一百万。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我身上,

充满了嫉妒、不屑和冰冷的审视。我毫不犹豫地接过,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谢谢叶先生。

您真好。”次数多了,我发现,叶钟青每次都会被这个笑容晃到眼。通常,

当晚他就会来了兴致,要的特别狠。但之后也能少在他母亲面前提苏莉婷。有次,

被他身边亲近的朋友点破,他立刻冷脸。眼神变得疏离又冷漠,“宠物而已,

开心了逗逗而已。”死寂。随即是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嗤笑声。像无数根细针,

密密匝匝地扎进皮肤。那时,他的眼神变很冷。替身多年,每到这种场合,

我会习惯性地模仿起苏莉婷的表情。一开始很管用,叶钟青会叫停他们或者带我离开。

后来却好像只会生气,每次眼神扫过来就像深冬里的寒潭。但好在他还是会替我“解围”,

大概是习惯吧。这种生活,像棱角锋利的石子,硌得皮肉生疼,

也带来一种奇异的、近乎麻木的踏实感。叶夫人很满意我的“敬业”。

她把我叫到叶家那间大到能跑马的奢华书房,递给我一杯香气四溢的红茶。

姿态优雅得像在施舍。“傅汐,”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刀,

刮过我的眉眼,“你比你父亲聪明得多。”我父亲,当年叶家公司的合伙人。

为了救我母亲挪用公款,公司念及旧情没有追究,可惜最后母亲没有救活,父亲也愧疚自杀。

“叶夫人教导得好。”我垂着眼,双手捧着那杯温热的茶,姿态恭顺。“钟青最近,

很少跟我吵苏莉婷的事了。”她指尖轻轻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场,“你的功劳。”“应该的。”“嗯。”她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

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张崭新的、带着金属冷光的黑色卡片,推到我面前。“尾款。

一千五百万。”我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了。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嗡嗡作响。五年。

替身的五年。屈辱的五年。无数个被当做宠物、玩物、小丑一样的日夜。终于……熬到头了!

巨大的狂喜像海啸般冲击着四肢百骸,我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指尖颤抖着,

想去触碰那张象征着自由和解脱的卡片。“密码,等你‘功成身退’那天,自然会告诉你。

”林薇的声音,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她看着我瞬间僵住的动作,

红唇勾起一抹洞悉一切的、冰冷的弧度。“放心,叶家从不亏待听话的……狗。

”她优雅地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记住,滚得干净点。

”“永远别再出现在钟青眼前。”4苏莉婷回国的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巨石,

瞬间在京圈顶层激起了千层浪。叶钟青的反应,平静得近乎诡异。没有预想中的狂喜。

他只是把自己关在藏品室里,

对着那幅我刚刚修复好的、据说是苏莉婷最爱的宋代《春山图》孤品,枯坐了一整夜。

烟灰缸里,堆满了雪茄的残骸。第二天清晨,他推开门走出来时,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

下巴上也冒出了淡青的胡茬。整个人透着一股被抽干了精气神的颓靡。却又在颓靡深处,

燃烧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压抑的亢奋。他径直走向坐在小客厅沙发里吃早餐的我。

身上还带着浓重呛人的烟味。阴影笼罩下来。我捏着勺子的手顿住,抬起头,

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琥珀色眼眸里。那里翻滚着太多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像暴风雨来临前,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他俯下身,带着烟草味的冰冷手指,

粗暴地抬起我的下巴。力道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她回来了。”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眼神死死锁住我的脸,

像是在我的眉眼间拼命搜寻着那三分相似,又像是在透过我,死死盯着另一个虚幻的影子。

“傅汐,”他低低地念着我的名字,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我被迫仰着头,看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压抑着风暴的旋涡。

喉咙有些发紧,但声音却异常平稳:“知道,叶先生。”“我会消失。”“像水蒸气一样,

干干净净。”他盯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清的情绪,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以为下巴要被他捏碎。久到空气都凝固成冰。他眼底那片汹涌的暗流,

似乎有刹那的凝滞,随即翻涌起更浓重的、令人窒息的墨色。“真乖。”他终于开口,

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捏着我下巴的手指松开,

转为轻轻摸了摸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宣判终结的冷酷。“赝品,”他直起身,

居高临下,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就该有赝品的自觉。

”“别脏了她的眼。”那天下午,叶夫人派来的心腹,

悄无声息地将一个密封的文件袋交到我手里。里面装着我的新身份证明,

一张飞往布莱顿的单程机票。还有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傅**,夫人让我转告您,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声音平平无波,“她就喜欢您这种聪明人。”“滚吧。

”“永远别回头。”我捏着那个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文件袋,

站在叶家那扇巨大的、雕着繁复花纹的鎏金大门外。夕阳的金辉洒在身上,暖得有些发烫。

身后,是囚禁了我五年青春的华丽牢笼。身前,是铺满了自由和未知的道路。

我没有丝毫犹豫,抬步向前。一次也没有回头。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

是京圈那些“朋友”发来的“慰问”。“小汐汐,苏莉婷的接风宴,叶少抱着她跳了开场舞!

全场起哄!太浪漫了!”配图是宴会厅璀璨水晶灯下,叶钟青紧紧拥着光彩照人的苏莉婷,

低头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专注与温柔。“啧啧,正主回来了,

替身可以下岗咯!”“听说叶少要把那幅《春山图》送给苏莉婷当定情信物!

那可是宋徽宗的画啊!真舍得!”“哈哈哈,傅汐那土包子,抱着叶少大腿舔了五年,

毛都没捞着一根吧?笑死!”恐怕让你们失望了,并非如此。我平静地划掉那些消息,

指尖落在银行APP的图标上。余额显示:15,000,000.00。尾款,到账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京市傍晚微凉的空气,混合着自由和金钱的味道。然后,关机,

取出SIM卡,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像丢掉一件穿旧了的、沾满污渍的衣服。当晚,

一则爆炸性的社会新闻短暂地冲上了热搜尾巴。「京郊盘山公路发生严重车祸,

一女子驾驶车辆坠崖,现场惨烈,发现部分私人物品,疑似叶氏集团前合伙人独女…」

新闻配图打了厚厚的马赛克,只能看到扭曲变形的汽车残骸,和一个染血的、眼熟的帆布包。

那是我平时用来装修复工具的包。叶夫人做事,果然干净利落。与此同时,

另一则消息在更小的圈子里隐秘流传。「叶少为情所困,

在苏莉婷**下榻的酒店顶楼露台醉酒,险些坠楼!被保镖强行救下时,手腕割伤,

血流不止……据传是长辈阻挠,爱而不得?」几张模糊的远距离**照在网上昙花一现,

很快被删得干干净净。照片上,那个永远矜贵自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叶家太子爷,

被几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冰冷的地面上。昂贵的西装凌乱不堪,沾满尘土。他奋力挣扎着,

脖颈上青筋暴起,朝着悬崖的方向嘶吼。一只手腕被粗暴地攥着,鲜红的血顺着苍白的手指,

滴滴答答砸在昂贵的地砖上。眼神空洞绝望,像一头被彻底撕碎、濒死的困兽。

我躺在飞往布莱顿的头等舱里,看着空姐送来的平板上,

那几张被迅速删除前截下的模糊照片。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他染血的手腕和那双空洞的眼。心脏某个角落,

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蛰了一下。随即,是铺天盖地的荒谬感。爱而不得?

一边表演深情,一边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守男德的男人。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丝没什么温度的、嘲讽的笑。关掉平板,拉下遮光板。机舱陷入舒适的昏暗。

闭上眼的前一刻,唯一清晰的念头是:还好走之前,

没忘了把那幅刚修复好、价值连城的宋代《春山图》真迹,从叶钟青的保险柜里,

“借”了出来。就当是这五年,他欠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工伤赔偿”吧。叶夫人付的钱,

是买我“替身”的身份和“消失”的服务。

可没包括那无数次被他当做苏莉婷影子、被他掐着腰、拽着腿做运动的赔偿。赝品,

也是要收出场费的。5布莱顿的空气里,弥漫着文艺复兴的尘埃和咖啡的醇香。

我把那幅历经劫难的《春山图》送进了当地最顶级的修复工作室“时光之手”,作为敲门砖,

也作为拜师礼。工作室的主人,尧碌大师,享誉国际的修复大师。戴着厚厚的放大镜,

指尖颤抖着抚摸过画卷上精妙绝伦的笔触和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浑浊的老眼里,

迸发出惊人的光亮。他激动地握住我的手,布满老人斑的手温暖而有力,“孩子,

你很有天赋!留下来,跟我学。真正的修复,是唤醒沉睡的灵魂!”我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