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的二次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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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生之恨苏晚意识回笼时,消毒水的气味正往鼻腔里钻。白色天花板上的吊瓶在晃,

输液管里的液体像条冰冷的蛇,顺着手背的针孔往血管里爬。她动了动手指,

触到片温热的潮湿——是眼泪,正从眼尾滑进鬓角。“醒了?

”男人的声音在床头柜方向响起,带着刚抽过烟的沙哑。苏晚转头,撞进沈知珩的眼睛里。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袖口沾着点猩红,像没擦干净的血。

这张脸她刻了三年,也恨了三年,此刻却在眼眶里晕成团模糊的光。“沈总。

”她扯了扯嘴角,发现喉咙干得发疼,“我还没死?”沈知珩没接话,

只是把削好的苹果往她面前递。果皮削得极薄,连成条完整的圈,是她过去最拿手的把戏。

苏晚盯着那圈果皮,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雨夜,她也是这样坐在厨房,给这个男人削苹果,

而他的手机屏幕亮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里,“林薇薇”三个字刺得她眼睛生疼。

“为什么救我?”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还留着玻璃碎片划过的疤。

三天前她撞破沈知珩和林薇薇在婚房里缠绵,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

却被他反手推下楼梯。额头撞在台阶棱角上的剧痛,此刻还在颅骨里嗡嗡作响。

沈知珩的指节在苹果上捏出红痕:“你是沈太太,死了对沈氏影响不好。”苏晚笑了,

笑得胸腔发颤。结婚三年,她从设计界新星变成困在金丝笼里的摆设,

最后连死都成了“影响不好”的麻烦。她想起父亲公司破产那天,沈知珩站在她家别墅门口,

说“嫁我,我保苏家”,那时他眼里的温柔,原来全是精心编织的网。“林薇薇呢?”她问。

沈知珩的眉峰动了动:“出国了。”“是吗?”苏晚望着窗外的梧桐树,

叶片上的雨水正往下滴,像谁在哭,“她怀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的脸色骤然沉下去,手里的苹果“咚”地砸在果盘里,滚出半圈暗红的汁。“苏晚,

别挑战我的底线。”底线?苏晚在心里冷笑。她的底线早在父亲被逼死在病房时就碎了,

在沈知珩把她的设计稿署上林薇薇的名字时就燃成了灰。输液管突然被扯得绷紧,

沈知珩不知何时走到床边,掐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他的拇指蹭过她额角的纱布,

力道重得像要把那块肉剜下来:“安分点,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去办离婚。”离婚?

苏晚的心猛地一缩,随即涌上股诡异的快意。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突然想起前世临死前的画面——也是这样的雨天,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血从额角淌进眼睛里,沈知珩抱着林薇薇从她身边走过,林薇薇的高跟鞋碾过她的手指,

笑着说:“姐姐,谢谢你的眼角膜。”原来如此。苏晚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

眼底的恨意已经藏得干干净净。她轻轻推开沈知珩的手,声音软得像团棉花:“好啊,

但是在离婚前,我想回趟苏家老宅。”沈知珩狐疑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个突然转性的陌生人。

半晌,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串钥匙扔在床头柜上:“司机在楼下等你。

”脚步声消失在病房门口时,苏晚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的旧疤里。血珠渗出来,

滴在洁白的床单上,像朵开得凄厉的花。2复仇之始她回来了。回到了三年前,

回到了她还没被挖走眼角膜、父亲还在ICU苟延残喘的时候。这一次,

她不会再做任人宰割的棋子。那些欠了她的,害了她的,她要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显示着“林薇薇”的名字。苏晚看着那三个字,

指尖在接听键上悬了三秒,轻轻按下了免提。“知珩哥,苏晚那个**死了没有?

”娇嗲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医生说我的眼睛再不换,

就真的看不见了......”苏晚拿起苹果,慢悠悠地啃了一口。甜腻的汁水在舌尖散开,

她对着手机,笑得温柔又残忍:“林**,我活得好好的,你的眼角膜,怕是等不到了。

”电话那头的呼吸骤然停滞,随即爆发出尖利的咒骂。苏晚直接按了挂断,

将手机扔回床头柜时,正好对上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杏眼,

此刻正燃着两簇微弱却执拗的火苗——那是从灰烬里扒出来的,属于苏晚的微光。

苏家老宅的朱漆大门落了层灰,铜环上的绿锈蹭得苏晚手心发痒。她掏出钥匙**锁孔,

“咔哒”一声轻响,仿佛打开了尘封的时光。院子里的桂花树还在,只是枝桠被虫蛀得厉害,

像只枯瘦的手抓着灰蒙蒙的天。苏晚踩着满地的落叶往里走,

木地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惊得屋檐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客厅的红木家具蒙着白布,掀开时扬起的灰尘呛得她咳嗽。墙上还挂着全家福,

照片里的父亲笑得温和,母亲搂着十岁的她,眼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苏晚的指尖抚过照片上母亲的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说:“晚晚,

守住苏家的设计稿,那是你外公一辈子的心血......”设计稿。苏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转身冲进父亲的书房,书架第三层的《营造法式》还在,

书脊上有个不起眼的缺口——那是她小时候用美工刀划的记号。她抽出书,

果然摸到内页夹着的硬物。是个紫檀木盒,巴掌大小,锁扣上刻着缠枝莲纹。

苏晚的手指在锁扣上摩挲,突然想起母亲说过,这盒子的钥匙,

藏在她的嫁妆樟木箱的夹层里。樟木箱放在二楼卧室,打开时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晚翻找着箱底的棉絮,指尖触到块薄薄的金属片——是把小巧的铜钥匙,

钥匙柄上镶着颗碎钻,是母亲的遗物。木盒打开的瞬间,她的呼吸漏了半拍。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厚厚的一沓设计图,纸张泛黄发脆,右下角都盖着“苏记”的红印。

最上面那张是套园林设计稿,铅笔线条流畅细腻,旁边用蝇头小楷写着:“借景入园,

藏露相生——赠吾女晚晚”。是外公的笔迹。苏晚的眼眶突然热了。

外公是民国时期著名的建筑师,这套“借景园”设计稿是他晚年心血,

据说当年被某个军阀强抢,从此下落不明。母亲说过,只要找到这套稿子,

苏家就能重振旗鼓。前世她被沈知珩蒙在鼓里,以为稿子早就遗失,

直到临死前才从林薇薇的炫耀里得知,沈知珩早就把稿子献给了那位军阀的后人,

换来了沈氏集团的腾飞。“沈知珩,你真是好手段。”苏晚抚摸着设计稿上的红印,

指尖冰凉。3真相浮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她把设计稿小心地放进背包,正要起身,

却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苏晚屏住呼吸,贴着楼梯扶手往下看——是沈知珩。

他怎么来了?沈知珩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停顿了片刻,随即径直往二楼走来。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转身想躲进衣帽间,手腕却突然被抓住。“在找什么?

”男人的气息喷在她颈后,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她曾经最喜欢的味道。

苏晚猛地挣开他的手,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沈总不是让司机送我回来吗?亲自跑一趟,

是怕我偷苏家的东西?”沈知珩的目光落在她鼓鼓囊囊的背包上,

眉头皱了皱:“里面是什么?”“我的私人物品。”苏晚把背包往身后藏了藏,

“沈总要是不放心,可以现在搜身。”她的语气带着刻意的挑衅,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

沈知珩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伸手,指尖擦过她额角的纱布:“伤口还疼?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苏晚浑身一僵。前世他也常常这样,在伤害她之后又给点甜头,

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抱着虚假的希望,一次次原谅。“托沈总的福,死不了。

”苏晚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离婚协议准备好了吗?我随时可以签字。

”沈知珩的脸色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让人窒息。他往前走了一步,

将苏晚困在楼梯和他之间,声音冷得像冰:“苏晚,你就这么急着离开我?”“不然呢?

”苏晚抬起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沈总还指望我继续留在你身边,

看你和林薇薇恩爱缠绵?”男人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节泛白。“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苏晚笑了,“那是哪样?在我的婚床上苟合,还是把我的设计稿署上她的名字?

”沈知珩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些。苏晚看着他震惊的表情,

心里涌起股报复的**。她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知珩,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包括......我父亲的药,是被谁换的。”男人的身体猛地一震,

抓着她胳膊的手瞬间失了力道。苏晚趁机推开他,拎起背包往楼下走。走到门口时,

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三天后,我会去沈氏签离婚协议。在此之前,别再来烦我。

”老宅的大门在身后关上,苏晚靠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全是汗,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她刚才是在赌,赌沈知珩对父亲的死并非一无所知。现在看来,

她赌对了。街对面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她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晚摸了摸背包里的紫檀木盒,那里装着苏家的希望,也装着她复仇的武器。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医院的来电。苏晚深吸一口气接起,护士的声音带着疲惫:“苏**,

你父亲的情况不太好,急需手术,但是......”“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苏晚打断她,

语气坚定,“请一定保住他,拜托了。”挂了电话,她望着沈氏集团大厦的方向,

那里灯火通明,像头盘踞在城市中心的巨兽。前世她就是被这头巨兽吞噬,

连骨头渣都没剩下。这一世,她要亲手拔掉它的獠牙。苏晚转身走向公交站,

背包里的设计稿仿佛有了温度,熨贴着她冰冷的心脏。她知道前路必然布满荆棘,

但只要一想到父亲还在等她,想到那些人即将付出的代价,她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寒风吹起她的头发,苏晚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纱布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这疼痛提醒着她,她真的回来了,

带着满腔的恨意和不屈的微光,重新活了一次。4阴谋揭晓沈氏集团的会议室里,

气氛凝重得像要下雨。苏晚坐在长桌末端,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对面的沈知珩正低头看着文件,侧脸的线条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

显然还在为昨天老宅的事生气。“苏**的设计方案,大家都看过了?

”项目总监推了推眼镜,打破了沉默,“想法很大胆,

但实施起来恐怕......”“恐怕会抢了林薇薇**的风头?”苏晚抬眸,语气清淡,

却精准地戳中了要害。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和沈知珩之间来回逡巡。

苏晚知道,这些人早就把她当成了依附沈知珩的菟丝花,没人相信她还能拿出像样的设计。

她微微一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我知道大家有顾虑,

所以做了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屏幕上跳出的设计图让众人眼前一亮。

那是套商业综合体的方案,将现代建筑与传统园林巧妙结合,玻璃幕墙倒映着假山流水,

钢筋骨架里藏着曲径通幽的意境。“这是......”项目总监的眼睛瞪得溜圆,

“借鉴了‘借景园’的手法?”“是传承。”苏晚纠正道,“这套方案的核心,

是我外公当年提出的‘天人共生’理念。”沈知珩的目光终于从文件上移开,

落在屏幕上的设计图上,眼神复杂。苏晚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桌下蜷缩了一下,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想法不错,但预算太高了。”财务总监皱着眉,

“沈氏目前的资金状况,恐怕......”“资金的事我来解决。”苏晚打断他,

“我已经联系了恒通集团的张总,他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愿意注资。”这话一出,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恒通集团是沈氏的老对手,苏晚竟然去找他们合作,

这简直是在打沈知珩的脸。沈知珩猛地拍了下桌子,文件散落一地:“苏晚,你别太过分!

”“过分?”苏晚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沈总觉得,是我去找恒通合作过分,

还是你把我父亲的救命钱挪去给林薇薇买奢侈品过分?”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一个字。苏晚没再理他,拿起笔记本电脑:“方案我留在这里,

各位慢慢考虑。三天后,我会给张总答复。”她走到会议室门口时,

沈知珩突然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晚回头,看着他疲惫的脸,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很简单,还我苏家公道,还我父亲清白。”走出沈氏大厦,

阳光有些刺眼。苏晚抬手挡了挡,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