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雪落断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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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两人争执不下,皇后猛地一拍桌案:“够了!吵得本宫头痛!”

凤目扫向谢青砚:“青砚,你来说,这寿礼究竟是谁的主意?”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谢青砚缓步上前,玄色锦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回禀娘娘,这寿礼……确是瑟瑟准备的。”

赵瑟瑟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都怪侄子没有管教好内子,才让她犯下如此大错。”谢青砚深深行礼,“请姑姑恕罪,侄子定当备上新的寿礼赔罪。”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扎进赵瑟瑟心口,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赵氏,”皇后失望地摇头,“你曾是京城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本宫一直很喜欢你,如今竟犯下这等大错,实在令本宫失望。”

“念在你是侯府夫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

“掌嘴一百!”

“娘娘明鉴!”赵瑟瑟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臣妇冤枉!”

可不等她说完,两个嬷嬷已经冲上来,铁钳般的手按住她的肩膀。

“啪!”

第一记耳光扇下来,赵瑟瑟只觉得半边脸都麻了,嘴里泛起腥甜,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

“啪!”

第二下更重,她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铁烫过。

……

谢青砚站在一旁,看着赵瑟瑟被按在地上,一巴掌接一巴掌地挨着,鲜血从她唇角滑落,染红了衣襟。

他手指微颤,下意识想上前。

“侯爷……”苏菱音突然拉住他的袖子,声音发颤,“我、我害怕……”

“早知道就不送这寿礼了,都怪我……”

谢青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他抬手捂住苏菱音的眼睛,轻声道:“别怕。”

“哪怕你捅破天,我也护着你。”

一百掌嘴结束,赵瑟瑟已经意识模糊。

她被丢回侯府,关进祠堂,用血为皇后抄写经书赎罪。

烛火摇曳,赵瑟瑟跪在蒲团上,手指颤抖地蘸着墨,一笔一划地写着。

每写一个字,都像是刀割在心上。

她想起谢青砚曾为她挡下所有风雨的样子;

想起他笑着说“我的夫人,谁也不能欺负”的样子;

更想起今日,他捂着苏菱音的眼睛,说“别怕,我护着你”的样子……

“啪嗒——”

一滴泪砸在宣纸上,晕开了血色的字迹。

赵瑟瑟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赵瑟瑟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谢青砚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药碗,小心翼翼地吹凉。

见她醒了,他眉头舒展:“醒了?还疼不疼?”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从前一样,赵瑟瑟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后背火辣辣的鞭伤立刻提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