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阳阳及笄礼后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一本权谋文里的恶毒女配。醒来她决定洗心革面,
却发现身边人全都变了。高冷太子爷亲自为她剥荔枝,战场杀神将军红着眼求她垂怜,
连视她为死敌的庶妹都哭着抱大腿求她原谅。文阳阳茫然咬手帕:“你们正常点,
我害怕…”直到她发现,这群人居然全是重生者,
而她记忆里的“原著情节”才是他们经历过的前世——---卯时三刻,窗外鸟雀叫得正欢。
文阳阳猛地从雕花拔步床上坐起,额角冷汗涔涔,连细软的中衣都黏在了背上。
她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前还残留着梦魇里最后那可怖的画面——一杯鸩酒,
一只摔得粉碎的青玉盏,还有……骨节分明、属于男人的手,毫不留情地扼住她的咽喉,
窒息感冰冷而真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纤细的脖子,温热的,完好无损。
心口还在咚咚咚地擂鼓,一声声敲得她耳膜发疼。梦里的一切太清晰了,清晰得不像梦。
她仿佛活生生走完了另一段人生——作为一本名为《锦绣江山》的权谋文里的恶毒女配。
仗着家世和宠爱,痴缠太子,刁难庶妹,给风华绝代的太子太傅下绊子,
甚至胆大包天地给那位战功赫赫的杀神将军下过药……最后的结果,是家族厌弃,太子嫌恶,
一杯御赐毒酒了却残生,成了男女主踏上权力巅峰的一块小小垫脚石。
“呼……”文阳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冰凉。窗外天光已经大亮,
丫鬟们轻手轻脚走动准备的细微声响传来,带着一种尘世安稳的烟火气。她掀开锦被下床,
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白玉砖上,走到梳妆台前。菱花铜镜里映出一张尚带稚气的脸,
杏眼圆润,鼻头微翘,嘴唇是天然的嫣红,因为刚做了噩梦,脸色有些苍白,
更显得楚楚可怜。这是她,刚行完成人笄礼没多久的文阳阳,京城忠勇侯府嫡出的大**,
父母疼爱,家世显赫,本该前程锦绣。可那个梦……文阳阳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行!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力握了握小拳头,指甲掐进软嫩的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感,
让她更加清醒,“假的!都是假的!但那也太吓人了……从今天起,我文阳阳洗心革面,
重新做人!太子爷远着点,庶妹……呃,尽量和平共处,太傅将军那些大人物更是碰都别碰!
”她越想越觉得后怕,决定立刻、马上付诸行动。用早膳时,气氛就有点怪怪的。
平日里伺候她用膳的丫鬟碧珠,今日布菜时手抖得厉害,
一碗冰糖血燕粥差点洒在她新做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上。更诡异的是,当她习惯性地蹙眉,
还没开口,碧珠就“噗通”一声跪下了,声音带着哭腔:“**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奴婢该死!”文阳阳到了嘴边的半句娇叱硬生生噎了回去。
她看着地上抖得如秋风落叶般的碧珠,茫然地眨了眨眼。她以前……是有多恶霸?
明明还没骂人啊?“起、起来吧,”她有些不自在地摆摆手,“没事,下次小心点。
”碧珠像是听到了什么赦令,磕了个头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眼圈红红的,
活像她是什么吃人的夜叉。文阳阳心里那点因为噩梦而生的郁气,
顿时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取代。她味同嚼蜡地吃完这顿早饭,决定去花园走走,
散散心。侯府花园繁花似锦,晨露未晞,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气和甜腻的花香。
文阳阳沿着青石小径漫无目的地溜达,心里还在盘算着“重新做人”的具体章程,
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庶妹文婉儿送点新得的胭脂水粉什么的……刚绕过一丛开得正盛的芍药,
迎面就撞上一行人。玄色暗纹蟒袍,金冠束发,身姿挺拔如苍松,面容冷峻,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凛冽气场。不是当朝太子萧景锐又是谁?文阳阳头皮一麻,
梦里被这男人冰冷眼神凌迟、最后被他亲手灌下毒酒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几乎是想也不想,
她遵循身体本能,低头、缩肩、转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准备溜之大吉!“阳阳。
”低沉冷淡的嗓音自身后响起,没什么情绪,却成功定住了她的脚步。文阳阳背脊一僵,
心里叫苦不迭。完了完了,躲不掉了。她慢吞吞地转回身,硬着头皮福了一礼,
眼睛盯着自己绣鞋尖上颤巍巍的珍珠,声音细若蚊蚋:“参、参见太子殿下。
”头顶的目光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压着她,让她大气不敢出。梦里他就是这样看着她,
然后赐了她毒酒……预想中的斥责或是冷遇并没有到来。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清冷的龙涎香气。文阳阳眼睁睁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在她梦里扼杀过她的修长手掌,
托着一颗剥得晶莹剔透、水润盈盈的荔枝,递到了她的眼前。???文阳阳猛地抬头,
杏眼里全是懵然和难以置信。太子萧景锐那双总是蕴着寒冰和深潭的眸子,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惊,
竟让她恍惚看出了一丝……压抑至极的痛楚和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错觉!
一定是她抬头太猛眼花了!“清早空腹,不宜多用甜腻。”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波澜,
只是比平日低沉沙哑了些,“这颗用了润润口便好。”文阳阳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
看着那颗几乎递到她唇边的荔枝肉,脑子彻底宕机。太子殿下……亲手给她剥荔枝?
那个因为她试图拉扯他衣袖就冷着脸让她“滚”的太子殿下?
一碗掺了巴豆的“爱心羹汤”(梦里她干的)而让她在东宫门口罚跪了两个时辰的太子殿下?
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是她没睡醒?她迟迟没有动作,萧景锐的指尖几不可查地微颤了一下,
那递出的荔枝仿佛有千斤重。他眸色深了深,那压抑的暗流几乎要冲破冰封的表面。
就在文阳阳以为他要发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时,他却极轻地叹了口气,
将那颗晶莹的荔枝轻轻放入了她下意识微张的掌心。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皮肤,
两人皆是一顿。文阳阳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攥紧手心,
荔枝冰凉滑腻的触感和方才那一瞬的触碰让她心跳失序,脸颊不受控制地漫上红晕。
“谢、谢殿下……”她磕磕巴巴,脑子依旧乱成一团浆糊。萧景锐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沉得让她心慌,最终却没再多言,只留下一句“早些回去用膳”,
便带着侍从转身离去。那背影,竟莫名透出几分仓促和……落荒而逃的意味?
文阳阳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太子的身影消失在花木深处,才缓缓摊开手心。
那颗被剥得完美无瑕的荔枝静静躺着,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她鬼使神差地放入口中,
清甜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可她尝出的,全是惊悚和诡异。这太子爷……中邪了?
接下来的几天,文阳阳感觉自己仿佛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她去给母亲请安,
那位素来严苛、更偏爱庶妹文婉儿的父亲忠勇侯,竟和颜悦色地问她近日起居,
还难得地夸了她一句“簪花不错”,惊得她差点把茶盏打翻。她去书房找本闲书,
路上遇见府里清客之一的谢先生。这位谢先生容貌俊雅,学识渊博,是太子太傅,
也是她梦里自己屡次使绊子、试图引起对方注意却反被无情嘲讽的对象。她下意识想绕道走,
对方却主动颔首致意,那双看透世情的清冷眼眸落在她身上,
竟含着一丝极淡的、让她毛骨悚然的……温和?最吓人的是她的庶妹文婉儿。这日午后,
文阳阳正硬着头皮,拿着那盒新得的胭脂,磨磨蹭蹭想去文婉儿的院子“示好”,
践行她“和平共处”的新人生准则。刚走到院门附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她探头一瞧,只见文婉儿正对着她窗前那株开败了的茉莉花抹眼泪,
念叨着什么“姐姐……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敢了……”文阳阳正犹豫着是进去还是撤退,
文婉儿却猛地回头看见了她。下一瞬,文婉儿像是受了极大的**,眼泪决堤般涌出,
竟一个箭步冲过来,在文阳阳惊恐的目光中,“噗通”一声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姐姐!姐姐我错了!我以前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您别不理我,别讨厌我……”文婉儿哭得声嘶力竭,
鼻涕眼泪全蹭在了她昂贵的裙子上。文阳阳:“!!!
”她手里那盒胭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整个人僵成了木头,
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这、这又是什么新式的宅斗手段吗?苦肉计?陷害计?
可这演技也太浮夸了吧?!“你…你先起来……”文阳阳试图把自己的腿**,
奈何文婉儿抱得死紧,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姐姐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文婉儿哭得更凶了,仰起脸,眼眶红肿,满是真实的恐惧和悔恨,“姐姐,
您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别那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浑身一哆嗦,
抱得更紧了。文阳阳彻底懵了。别那样?哪样?她哪样了啊?
她最近明明老实得不能再老实了!她茫然地抬头望天,用力咬了咬唇瓣里娇嫩的内侧软肉,
疼得一个激灵。不是梦。这个世界,真的疯了。她好不容易从文婉儿的“魔爪”下脱身,
提着被哭湿一片的裙摆,失魂落魄地逃回自己的院落,只觉得心力交瘁。
这“重新做人”怎么比当恶毒女配还难?刚踏入院门,
贴身丫鬟碧珠就白着脸迎上来:“**,镇北将军……递了拜帖,人、人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镇北将军卫凛?!文阳阳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梦里她给这位杀神下药的画面瞬间涌入脑海——那男人鹰隼般锐利的眼神,
沙场上淬炼出的骇人戾气,
将她狠狠掼在地上、掐着她下巴警告“再靠近本王就拧断你的脖子”的恐怖场景……她完了。
秋后算账的来了!是因为她梦里下药,所以他重生回来提前来拧她脖子了吗?!
文阳阳吓得小腿肚都在打颤,几乎是被碧珠半扶半推地挪到了花厅门外。她扒着门框,
偷偷往里瞧。花厅里,那个身着玄色劲装、身形高大挺拔如松岳的男人正背对着她,
负手而立,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弥漫开来。
文阳阳咽了口唾沫,鼓足平生最大的勇气,才哆哆嗦嗦地迈过门槛,
声如蚊蚋:“参、参见将军……”男人身形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
预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临。文阳阳怯怯地抬眼,撞入一双深邃如瀚海的眼眸。那双眼,
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她,
眼底翻涌着剧烈到让她无法理解的情绪——震惊、狂喜、深入骨髓的痛苦,
以及……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他下颌绷得极紧,
古铜色的脸颊上甚至能看到一道新鲜的、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更添几分悍厉。
但就是这样一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煞气的男人,眼眶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文阳阳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眼花了,却见卫凛猛地向前一步。她吓得闭眼缩脖,
以为对方要动手。然而,下一秒,她听到“咚”的一声闷响,
像是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文阳惊愕地睁开眼,瞳孔骤然放大。
那位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功勋赫赫的杀神将军卫凛,此刻竟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仰着头,
用那双染着血丝和卑微的眼眸紧紧锁着她,
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阳阳……”“从前……是卫凛混账,
有眼无珠……”“求你……看看我,好不好?”“哪怕……只一眼。
”文阳阳彻底石化在原地,手里攥着的、准备随时用来防身的半块杏仁酥,“啪嗒”一声,
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看着跪在眼前的高大男人,看着他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和恳求,
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的一声,彻底断了。
她茫然地、下意识地把自己的一角绣着缠枝莲的衣袖塞进嘴里,用力咬住,杏眼里水光潋滟,
全是惊吓过度后的懵然和无措,
…”“能不能正常点……”“我、我害怕……”文阳阳觉得自己快要被这诡异的世界逼疯了。
她把自己关在闺房里,对着菱花镜,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疼的。
又用力掐了掐胳膊——还是疼的。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太子剥荔枝,将军跪地求垂怜,
庶妹抱大腿痛哭……这些画面在她脑子里来回闪,
比那本《锦绣江山》的话本子还要离奇惊悚。“碧珠!”她扬声唤来贴身丫鬟,
小脸绷得严肃,“你老实告诉我,我及笄礼后,府里……或者京城,
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比如天上掉下陨石砸到谁了?
或者有什么得道高僧、游方道士来过?”碧珠被她问得一愣,仔细想了想,
茫然摇头:“**,没有呀。及笄礼后您就有些恹恹的,除了前几日去花园散了散心,
见了太子殿下和……和卫将军,就没别的了。”提到卫凛,碧珠的脸又白了几分,
显然那天将军跪地的场景也把她吓得不轻。文阳阳泄气地趴回桌上,
下巴抵着冰凉的红木桌面,愁肠百结。难道是她撞邪了?还是她其实还没醒,
一直活在一個无比真实的噩梦里?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她猛地坐直身体。
既然搞不清楚状况,那就主动出击,试探一下!
目标就选……看起来情绪最不稳定、最好撬开嘴的文婉儿!打定主意,文阳阳立刻行动。
她特意挑了个日头最好的午后,揣上一包新得的、香气扑鼻的桂花糖,深吸一口气,
再次踏入了文婉儿的小院。这一次,文婉儿没有哭,也没有扑上来抱大腿。
她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对着绣绷发呆,眼圈依旧是红的,看到文阳阳进来,
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站起身,手足无措,眼神躲闪,
小声嗫嚅:“姐、姐姐……”文阳阳挤出她自认为最和善可亲的笑容,
走过去将桂花糖放在石桌上:“婉儿,闲着无事,来找你说说话。这是新做的桂花糖,
甜而不腻,你尝尝?”文婉儿看着那包糖,像是看到了什么毒药,脸色更白了,
连连摆手:“不、不用了姐姐,我、我不吃……”“哦?”文阳阳在她对面坐下,
状似无意地拿起一颗糖自己剥开吃了,嗯,确实很甜。她一边嚼着糖,一边用闲聊的语气,
突然抛出一颗“炸弹”:“说起来也怪,我前几日做了个噩梦,
梦见我好像因为总缠着太子殿下,惹了天大的祸事,最后……唉,好像下场挺惨的。
”她说着,仔细观察着文婉儿的表情。“哐当!”文婉儿手里的绣绷直接掉在了地上,
针线散落一地。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得厉害,
看着文阳阳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仿佛她刚才说的不是梦,而是索命的咒语。
“姐、姐姐!梦、梦都是反的!反的!”文婉儿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猛地抓住文阳阳的手,
冰凉的手指用力到几乎掐进她的肉里,“您千万别胡思乱想!没事的!
这辈子绝对不会再那样了!我们、我们都会保护您的!
太子殿下、将军、谢先生……我们都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绝对不会!
”文阳阳被她激烈的反应和话语里巨大的信息量砸懵了。这辈子?再那样?保护她?
太子、将军、谢先生?我们?一个荒谬至极、却又完美解释了所有诡异的念头,
如同闪电般劈中了她的天灵盖!她猛地抽回手,霍然起身,杏眼圆睁,
死死盯着吓得几乎要晕过去的文婉儿,
声音因震惊而发颤:“你们……你们是不是……都知道那个‘梦’?!”“那不是梦对不对?
那是……那是你们经历过的事情?!”“你们……是重新活过来的?!!”最后那句话,
她几乎是尖叫着问出来的。文婉儿被她吼得浑身一软,瘫坐在地,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不再是演戏,而是彻底崩溃后的绝望哀泣。她捂着脸,哭得浑身颤抖,
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恐惧和愧疚几乎要将她淹没。
无需再多言。文婉儿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文阳阳踉跄着后退两步,
扶住冰冷的石桌才勉强站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浑身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又瞬间冰凉下去。重生……他们竟然是重生回来的!
所以她记忆里那本“原著情节”,根本不是什么话本子,而是他们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上一世!
是她作为恶毒女配不得好死的上一世!难怪……难怪太子会亲手给她剥荔枝,那是愧疚!
难怪杀神将军会跪地求她垂怜,那是赎罪!难怪文婉儿会抱着她的腿哭求原谅,那是恐惧!
所有不合常理的溺爱、纵容、小心翼翼,都找到了答案。那不是她洗心革面感动了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