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星河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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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星在不间断的疼痛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肋骨断了一根,轻微脑震荡,万幸,保住了命。

门被推开,沈初楹和霍言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姐,你伤这么重,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沈初楹一脸担忧地说。

说是照顾,眼神却片刻不离身旁的男人。

她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削了皮。

“言深哥,你先替姐姐尝尝,这果子甜不甜?”

她切下一小块,自然地递到霍言深唇边,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唇。

霍言深顿了顿,还是张口接了。

“甜吗?”沈初楹仰着脸,眼里满是期待的光。

“嗯。”

他应了一声,目光却越过她,落在沈繁星毫无血色的脸上,深沉的眸子里辨不出情绪。

“姐,你嘴唇好干,我给你倒点水。”

手一滑,热水溅出些许,她“哎呀”一声。

霍言深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蹙眉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繁星静静地躺着,看着这场表演。

心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冰冷的风毫无阻碍地穿过,发出空洞的呜咽。

何必呢?

她低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沈初楹,你早就赢了。

这个男人为了给你出气,亲自设计一场车祸把我送到这里。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夜幕降临。

沈初楹还是不愿意走,非说要给姐姐陪夜,霍言深也只能留下来。

沈繁星浑身剧痛,没力气轰他们,索性阖眼假寐。

衣料摩擦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陪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言深哥......”沈初楹的嗓音,裹着一层暧昧的湿意,“你说,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醒呀?”

霍言深没有回答。

紧接着,是一声娇软的闷哼:“唔!”

男人的呼吸明显粗重起来,在寂静的病房里分外清晰。

“别......别在这里......”沈初楹的声音甜腻得拉丝,“姐姐还在呢......”

“她睡着了。”霍言深的声音压得极低,是沈繁星从未听过的、带着欲望的沙哑,“听不见。”

接着,是衣物撕扯声,和沈初楹一浪高过一浪的**。

沈繁星的手在绒被下,握得紧紧的。

伤口在疼,骨头在疼,但都比不上心底那片飞速蔓延的钝痛。

势不如人,再忍一忍。她对自己说。

闭紧了双眸,却还是有一滴泪,自眼睫迸落。

次日清晨。

沈繁星睁开眼,目光清明。

霍言深站在窗边,身姿挺拔,晨光给他漂亮的面部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浴室里发出哗啦啦的水声,是沈初楹在洗澡。

沈繁星动了动干涩的嘴唇:“霍言深。”

他转过身,逆着光,看不清表情。

沈繁星艰难开口:“其实你不用继续演戏了,等我嫁给了顾......”

“都别活!谁都别想活!!”走廊外凄厉疯狂的吼叫,将她低哑的嗓音完全盖过。

“医闹!快叫保安!”

“救命啊!”

“拦住他!他有刀!”

惊恐的呼喊、奔跑的脚步声、东西被撞翻的响动混杂在一起,瞬间涌到门外。

病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一个双目赤红、手持钢刀的男人跌撞着闯了进来,刃上还沾着血迹。

他狂乱地挥舞着刀,目光扫过窗边的霍言深,又定在病床上的沈繁星身上。

“都得死!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有钱人,都得给我妈陪葬!”

沈繁星想躲,但肋间的剧痛将她死死钉在床上。

霍言深一步跨到床前,将她与那寒光凛凛的刀锋隔开。

他周身散发的冷冽气压,让那疯狂的暴徒动作一滞,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然而就在这时,沈初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见此阵仗,吓得发出一声尖叫:“啊!言深哥!救命!”

“楹楹!”

霍言深毫不犹豫地转过身,一把将沈初楹死死护进怀里。

然后拥着她,疾步冲向病房门口,迅速消失在一片混乱的长廊里。

整个过程中,他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沈繁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