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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鲜红染红了视野，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是黎卓庭惊慌失措的脸。

他一脚踹开车门，朝身后厉声吩咐：“叫救护车！快！”

温热的血液正一点点带走体温与生机，叶惊秋脸色惨白，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在医院。

白炽灯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疼，叶惊秋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艰难地睁开眼。

第一眼，看见的是周围各式昂贵的医疗器械。

第二眼，是守在病床边的黎卓庭。

她嘴唇微微动了动，还没发出声音，就被一句咬牙切齿的质问堵了回去：

“叶惊秋，这种赚钱的手段，你也真是够下作的！”

叶惊秋一怔，反应过来后猛地抬头，喘着气艰涩道：“黎卓庭，是江沁月骗我过去，还要找人**我，怎么就成了我下作？！”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已经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她本就重伤未愈，此刻更是难以开口说话。

黎卓庭紧盯着她，眼底翻涌着经年累积的恨意：“叶惊秋，你还要污蔑沁月？”

“分明是你自己要勾搭男人，知道我要来，就赖在沁月身上！”

他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你不就是这种人吗？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当年能抛弃我，现在也能把自己卖上别人的床，有什么稀奇的？”

他话中的讥讽刺得叶惊秋浑身发僵，而这副模样落在他眼里，却更像是因为心虚。

他眼中嫌恶更甚，一把甩开她：“我警告你，下一次还款日马上就到了，如果你敢用这种肮脏的钱来糊弄我，我会让你——”

“生、不、如、死。”

摔门声震耳欲聋。

叶惊秋靠在床头，捂着脖子呛咳不止，许久才终于平复呼吸。

可心口的酸涩，却久久平复不了。

在黎卓庭心里，她早就是个不择手段的烂人了，解释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这次的医药费是黎卓庭垫付，被他一并划进了欠款单里。

看着那笔又添上一笔的数字，叶惊秋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沉沉压住，几乎喘不过气来，连休养也不敢多耽搁几天。

勉强能下地走动那天，她便匆匆办理了出院手续。

谁料刚走到医院大门，便撞见了从云城赶来照看女儿的叶母。

她抱着叶染染，神色慌张：“惊秋，不好了！染染今天突然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刚看了医生，说是急性肠胃炎，这孩子一句疼也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已经发作好几天了！”

......好几天？

肠胃炎发作起来该多难受，染染竟然硬生生忍了这么多天？

一想到女儿被病痛这样折磨，叶惊秋心如刀割，忍不住急声责问：“染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叶染染抿了抿唇，眼泪就啪嗒掉了下来：“妈妈，染染怕要你花钱......”

轰——

叶惊秋只觉得心脏像被狠狠攥紧，疼得几乎窒息，她慌忙侧过身，才没让眼泪掉在女儿面前。

手指深深掐进掌心，她看着临近的还款日，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给黎卓庭的秘书打去一个电话，强压着喉间哽咽。

“麻烦您能不能帮忙跟黎卓庭说一声，下次的还款日延后几天？”

“我…我女儿现在急需用钱，暂时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