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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文溪同时转头。
纪雅穗站在几步之外,拎着只**包袋,昂着头看我。
她亲昵地向身旁男人腰间,“付款啊,看美女这么入神,我可是要吃醋的啊。”
男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了一声开口:“阿最,这么巧?”
是挺巧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
下午三点二十分。
本应该在民政局领证的两个人,谁也没赴约。
“昨天你破坏了雅穗的欢迎仪式,我带她来挑件礼物,过几天我们再去......”
燕诀破天荒的开始解释,可我没兴趣听。
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失约罢了。
点点头,算是和他打了招呼。
纪雅穗像是才认出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又跟过来了。我说燕诀,你能不能管管你马子。”
“总这么跟踪,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犯人吗?这样下去,我可不敢约你出来。”
我其实很讨厌纪雅穗。
不只是因为燕诀喜欢她,还因为她很“自我”。
她可以因为我坐在燕诀身边,就把我在爆肚店埋头洗下水的狼狈视频,当成笑料发遍所有群聊。
也可以像此刻,颠倒黑白,义正词严地将我塑造成可悲的跟踪狂。
她总可以这样随心所欲。
过去听到这些,我应该会瞬间崩溃。
像个疯子一样抓着燕诀,要他说爱我。
可现在,我不需要了。
我转头看向导购:“请帮我联系安保。”
“这种脏话,会让我以为我在下九流的地方被流氓攻击。”
“你!”
我没理会她和脸色难看的燕诀,再次催促:“请帮我包装好。”
“同款项链我们这里还有,两位女士不要生气。”
纪雅穗扬手将奶茶泼在导购脸上:“我就要这条,让我买备选?你在看不起谁!”
她红着眼眶昂起头,骄傲又脆弱。
“阿诀,你就看她这样欺负我?”
燕诀塞给导购一叠小费,熟练地替纪雅穗善后。
而后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我的银行卡上。
“阿最,别抢她的东西。”
抢她的?
我有些想笑。
这样的首饰,向来不在他们这些人的选择范围内。
纪雅穗想要,无非就是要看我丢脸。
文溪见状连忙扯我的袖子。
“阿最姐,这个款式我不喜欢,咱们去看别的吧。”
燕诀语气缓了下来。
“阿最,你看她也说不喜欢,你们换别的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不好。”
没有看到我的溃败,纪雅穗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你就这样看着你马子把我的脸面踩在地下?果然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在北京混了!”
纪雅穗眼中摇晃的泪珠终于滚落。
“陈最!”
燕诀急了。
我没回头。
依稀能听见他的安慰和纪雅穗的咒骂。
声音渐远。
这么多年,我总算胜了一次。
眼见着两条项链终于能带走时,几位导购耳语了几句。
其中一位有些尴尬地看向我:“女士,这张卡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