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大婚日他悔婚,我被迫嫁公公题材新颖,不俗套,小说主角是沈崇山沈砚,二十七晓大大文笔很好,精彩内容推荐这……”无数道目光,惊愕的、鄙夷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穿透那层薄薄的红绸盖头,狠狠扎在我的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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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红妆里情定沈府十里红妆,灼灼地泼洒在通往沈府的长街上,
映得初夏的日头都失了颜色。碎金般的阳光落在绣着百子千孙的厚重轿帘上,
又被轿身微微的颠簸晃成一片迷离的光晕,无声地碎在我同样沉重繁复的织金凤冠之下。
流苏垂落,细密的金珠随着轿夫的步伐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空洞的声响,敲打着耳膜。
轿内弥漫着新漆和绸缎混合的、略显窒闷的甜香,熏得人有些昏沉。我,林晚,端坐其中,
双手交叠搁在膝上那件象征喜庆与期盼的百鸟朝凤嫁衣上,
指尖无意识地捻着光滑冰凉的衣料。心跳得有些快,擂鼓一般,震得胸腔微微发麻,
却又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暖意包裹着。盖头遮蔽了视线,
眼前唯有朦胧晃动的、象征着吉兆与归宿的浓烈红色。沈砚。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一遍,
唇边便不由自主地弯起一丝极浅的弧度。青梅竹马的情谊,他金榜题名、高中状元的荣耀,
今日终于要化作“结发为夫妻”的圆满。轿子稳稳停下,
喧天的鼓乐与鼎沸的人声如同热浪般瞬间穿透轿帘涌了进来。
“落——轿——”喜娘高亢嘹亮的嗓音穿透喧嚣。轿帘被掀开一角,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书卷气的年轻男子的手伸了进来。是沈砚的手。
我认得他食指指节处那点因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指尖微颤着,轻轻搭了上去。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道,稳稳地包裹住我的手指。
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方才那点因陌生喧嚣而起的微澜瞬间平息。他牵着我,
引我跨过朱漆的门槛,踏过象征传宗接代、多子多福的炭火盆和马鞍,一路行至沈府正厅。
脚下是柔软厚实的红毡,耳边是宾客们此起彼伏的道贺声浪,混杂着艳羡的议论。
“好福气啊林**,状元郎夫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沈家双喜临门,
真是羡煞旁人……”喜娘的高声赞礼在厅堂正中央响起:“一拜天地——”我依礼,
盈盈下拜。红盖头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视野里只有脚下同样殷红的毡毯,
以及身旁沈砚那同样穿着大红吉服的袍角。衣料摩擦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二拜高堂——”我再次俯身。能感觉到正前方主位上,沈砚的父亲,
沈崇山沈老爷那沉稳如山岳的目光,穿透红绸落在我身上。他身旁的位置空着,
沈砚的生母早逝,此刻主位上只有他一人。“夫妻……”喜娘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喜庆尾调,
正要拔高喊出最后一句,却突兀地戛然而止。像一支被生生掐断喉咙的曲子。
2喜堂惊变情断义绝正厅里那喧嚣喜庆的声浪,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攥紧、扼死,
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的议论、笑声、杯盏轻碰的脆响,全都消失了。
仿佛时间本身在这一刻冻结凝固。我保持着半屈膝的姿势,僵在原地。
搭在沈砚掌心里的那只手,清晰地感觉到他手指猛地一收,随即,
竟是毫不留情地、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狠狠地将我的手甩开!力道之大,猝不及防,
我踉跄了一下,指尖撞在冰冷坚硬的青砖地面上,一阵钝痛。死寂的空气中,
只有我头上沉重的凤冠珠玉碰撞发出的细碎颤音,显得格外刺耳。紧接着,
沈砚那清朗的、此刻却淬满冰渣般寒意与嫌恶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利箭,
清晰无比地穿透了这片凝固的死寂,响彻在每一个宾客的耳畔:“夫妻对拜?呵!
”那一声嗤笑,尖锐得能刺破耳膜。“林晚,”他直呼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带着一种刻骨的轻蔑,“你这等婚前失贞、人尽可夫的**女子,也配与我沈砚结为夫妻?
也配做这状元府邸的女主人?”轰——仿佛一颗巨石投入冰封的湖面,
死寂瞬间被炸裂的惊涛骇浪取代!“什么?失贞?”“天哪!这……这怎么可能?!
”“状元郎亲口说的……”“林家**竟是这样的人?”“大喜日子啊!
这……”无数道目光,惊愕的、鄙夷的、探究的、幸灾乐祸的,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
穿透那层薄薄的红绸盖头,狠狠扎在我的皮肤上、骨血里。每一道目光都带着滚烫的烙印。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成冰,又在下一瞬被这铺天盖地的羞愤点燃,
烧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痛、扭曲!盖头下,我的脸色定然惨白如鬼,连呼吸都停滞了。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点痛楚却远不及心口被撕裂的万分之一。婚前失贞?人尽可夫?
沈砚……他怎敢?!他怎能?!“沈砚!”一个苍老而惊怒的声音猛地响起,
是我父亲林正清的声音。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在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我女儿清清白白……”“清白?”沈砚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被侮辱的激愤,瞬间压过了父亲的质问,“岳丈大人!事到如今,还要替她遮掩吗?
若非人证物证俱在,我沈砚堂堂朝廷新科状元,
岂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拿沈家满门清誉作儿戏!”他猛地一挥手,指向厅外某个角落,
声音斩钉截铁,“带上来!”人群一阵骚动,分开一条缝隙。
两个沈府家丁粗暴地推搡着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惊恐的汉子踉跄进来。
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抖着,
正是我家那个老实巴交、前些日子因偷窃被逐出府不久的马夫——张老实!“说!
”沈砚厉声喝道,目光如刀般剜过我的方向,“把你那日所见,当着满堂宾客的面,
再说一遍!”那张老实抖得不成样子,头几乎要埋到地里,声音带着哭腔,
见**……和一个……一个黑影……抱……抱在一起……还……还……”后面的话含糊不清,
但那未尽之意,已足以将“失贞”的罪名死死钉在我身上!“爹——!”我失声尖叫,
盖头剧烈地晃动起来,眼前一片绝望的血红。我下意识地想扑向父亲的方向,
寻求一丝依靠和证明。“晚儿!”父亲的声音充满了痛心和焦急,拨开人群想要冲过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沉稳、威严、甚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冷硬声音,
如同冰冷的磐石,骤然压下了厅内所有的嘈杂、质疑与悲愤。“够了。”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是沈崇山。方才还喧嚣震天的厅堂,
瞬间再次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摁住,落针可闻。所有目光,
不由自主地、敬畏地投向主位上那个一直沉默如山的身影。沈崇山缓缓站起身。
他穿着深紫色的锦缎常服,身形高大,面容沉肃,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目光扫过之处,
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他并没有看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张老实,
也没有看脸色铁青、摇摇欲坠的我父亲,甚至没有看自己那满脸“正气”的儿子沈砚。
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隔着那层薄薄的红绸,精准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牢牢锁定了我。然后,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下主位。
沉重的官靴踏在青砖地面上,发出缓慢而清晰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
敲打着濒临崩溃的神经。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3沈府深陷屈辱难言浓重的、属于成年男子的沉稳气息混合着昂贵的檀香味道,
瞬间将我笼罩。那气息并非温暖,反而带着一种冰窖般的寒意,压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盖头隔绝了视线,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高大身影投下的阴影,像一座山,
沉沉地压在我的头顶、肩上。一只骨节分明、带着玉扳指的手伸了过来。那手,指节粗大,
皮肤略显松弛,却蕴含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它没有去触碰我的手臂,
也没有去揭那顶象征着羞辱的凤冠。冰冷坚硬的玉扳指边缘,带着一种近乎轻佻的力道,
猝不及防地、毫不怜惜地勾住了我眼前那方绣着并蒂莲的红绸盖头!然后,猛地向上一挑!
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宣示**般的粗暴。眼前骤然光明大放!
厅堂内刺目的烛火、无数张或惊愕或鄙夷或好奇的脸孔,瞬间毫无遮拦地撞入我的眼帘!
强光**得我本能地闭了闭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啊!
”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压抑的惊呼。显然,
我这猝然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泪痕交错、惊惶失措的脸,取悦了他们。我猛地睁开眼,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依旧清晰地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沈崇山那张脸。沉肃,威严,
没有一丝波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正毫无温度地、如同打量一件货物般,
上下扫视着我因惊惧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最终定格在我煞白失色的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评估一件瓷器的成色,又像是在决定一头待宰羔羊的命运。没有愤怒,没有同情,
只有一种冰封千里的冷漠和掌控一切的漠然。然后,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遍了死寂的厅堂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狠狠楔入我的耳膜,
钉入我的骨髓:“既已进了我沈家的门,行过了拜堂之礼,
沾了我沈家的地气……”他微微一顿,目光如冰冷的铁钳,攫住我摇摇欲坠的灵魂。
“清白与否,已无关紧要。”他语速平缓,却字字如刀,“我沈府,
倒还缺个端茶递水、伺候枕席的。”那冰冷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片刻,
仿佛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你,就留下吧。”留下?留下做什么?!
“老爷……您……您这是何意?”我父亲林正清的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难以置信的绝望和一丝最后挣扎的祈求,踉跄着上前一步,老泪纵横,
“晚儿她……她冤枉啊!这……这定是有人构陷!求老爷明察!
晚儿……晚儿怎能……”“构陷?”沈崇山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淡无波,
却带着千钧之力,“林主事,令嫒的‘清白’,自有我儿的人证在此。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他话锋一转,冰冷的目光终于吝啬地扫向我父亲那张瞬间惨白如纸的脸,“倒是你,
身为朝廷命官,掌管内库账目多年。近来,户部清点,发现库银亏空,数目……不小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父亲浑身剧震,如遭雷击,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林主事,”沈崇山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毒蛇吐信般的阴鸷,
“你此刻,与其担忧令嫒的‘清白’,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项上的人头,
还有你林家满门的性命,该如何保全吧?
”“噗——”一口殷红的鲜血猛地从我父亲口中喷出!点点猩红,
溅落在他深青色的官袍前襟上,如同雪地里骤然绽放的刺目红梅。他身体剧烈地晃了晃,
枯瘦的手指死死捂住剧痛的胸口,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沈崇山,
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与无尽的悲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绝望的嘶鸣,
最终一个字也未能再说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爹——!!!
”我凄厉的尖叫划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不顾一切地想要扑过去。然而,
我的手臂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扣住!是沈崇山!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五根手指如同钢箍,
深深陷入我的皮肉,痛得我眼前发黑,根本无法挣脱半步!“按住她。
”沈崇山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
两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一左一右,
如同抓捕犯人般死死扭住了我的胳膊,粗糙的手指掐进我的肉里,指甲几乎要嵌进骨头!
我所有的挣扎,在她们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成了可笑的徒劳。头上的凤冠被扯得歪斜,
沉重的金饰拉扯着发根,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珠钗散落一地,
发出清脆又绝望的碎裂声。“放开我!爹!爹——!”我目眦欲裂,
泪水混着屈辱和绝望疯狂涌出,视线一片模糊,只看到父亲倒在地上那蜷缩的身影,
还有他官袍上那片刺目的、不断扩大的鲜红。“送入‘洞房’。”沈崇山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判词,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不是我的洞房。是他沈崇山的“洞房”。
“是!老爷!”婆子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带着一种执行命令的麻木和冷酷。
她们像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毫不留情地拖着我,粗暴地转过身,背离那喜庆的正厅,
背离我生死不明的父亲,背离我所有的尊严和希望,朝着沈府幽深的后宅深处拖去。身后,
是沈砚那冰冷嫌恶、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是沈崇山那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漠然。
是满堂宾客或惊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或麻木不仁的无声注视。脚下,
是冰冷坚硬、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青砖路。我的大红嫁衣拖在地上,沾染了尘土,
如同被踩碎的残梦。每一步被拖行,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将“林晚”这个名字,
连同我过去十七年所有的骄傲与憧憬,寸寸焚烧,化为灰烬。
4幽深回廊绝望囚笼幽深的回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高耸的粉墙隔绝了天光,
只留下压抑的阴影。婆子们粗糙的手像铁箍,将我拖向那个象征着无尽屈辱的“洞房”。
那是一处偏僻的院落,远离正厅的喧嚣,死寂得可怕。院门被粗暴地推开,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一股陈年灰尘混合着霉变木头的气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痒。
“进去!”一个婆子猛地搡了我一把。我踉跄着扑进屋内,膝盖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钻心的疼痛传来。头上的凤冠早已歪斜脱落,青丝凌乱地披散下来,
遮住了半边**辣的脸颊——方才挣扎时,不知被哪个婆子的指甲狠狠刮过。“老实待着!
别给脸不要脸!”另一个婆子啐了一口,声音尖锐刻薄,“能伺候老爷,
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再敢寻死觅活,仔惜你爹那条老命!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死死关上,落锁的金属撞击声清脆而冰冷,
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几缕惨淡的光线,
从蒙尘的高窗缝隙里艰难地挤进来,勉强勾勒出屋内简陋而陈旧的轮廓。
一张挂着褪色旧帐子的木床,一张缺了角的圆桌,两把歪斜的凳子。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和绝望的气息。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屈辱和恨意,如同毒蛇啃噬着五脏六腑。
爹……爹怎么样了?那口喷出的血……沈崇山那恶毒的威胁……库银亏空……构陷忠良!
他们是要用爹的命,用我林家满门的性命,来彻底碾碎我,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啊——!!
!”压抑到极致的悲鸣终于冲破喉咙,化为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喊,在空荡死寂的屋子里回荡,
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显得更加绝望无助。泪水决堤般汹涌而出,
滚烫地冲刷着脸颊上的伤痕,带来一阵阵**辣的刺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
也许是一生。门锁再次响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身影逆着门外微弱的光线,走了进来。
高大,沉稳,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压,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昏暗的空间。是沈崇山。
他换下了一身吉服,穿着深青色的家常锦袍,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放着一只细白瓷的酒壶,两只同样质地的酒杯。他反手关上门,落栓。动作不疾不徐,
却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沉重。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面上响起,
嗒、嗒、嗒……每一步都像踏在我的心尖。他在那张缺角的圆桌前停下,将托盘轻轻放下。
瓷器和木头碰撞,发出轻微的脆响。他转过身,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昏暗中准确地捕捉到我蜷缩在地的身影。目光冰冷,审视,
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如同打量猎物的平静。“起来。”他开口,声音平淡无波,
听不出喜怒。我浑身一颤,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地砖缝隙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将我焚烧殆尽。但我不能动。爹的命,林家满门的命,
像无形的枷锁,死死勒住了我的咽喉。“别让我说第二遍。”他的声音沉了一分,
那股无形的压力骤然加重。身体像是不受自己控制,在巨大的恐惧和那无形的威压下,
我颤抖着,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从冰冷的地上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腿脚早已麻木僵硬,几乎站立不稳。沈崇山没有再看我,
自顾自地在桌边那把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凳子上坐下。他拿起酒壶,
慢条斯理地往两只酒杯里斟酒。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洁白的瓷杯,发出细小的流淌声,
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斟满两杯。他放下酒壶,指尖捻起其中一杯,抬起眼,
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过来。”两个字,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我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僵硬地、一步一步挪了过去。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踩在无形的刀尖上。浓烈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那股沉郁的檀香,霸道地钻进我的鼻腔,
令人作呕。终于,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看清他锦袍上繁复的暗纹,
看清他眼角深刻的纹路,看清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寒潭。他伸出手,
将那杯斟满的酒递到我面前。“喝了它。”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语调,
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我死死地盯着那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昏暗中微微晃动,
倒映着我此刻狼狈不堪、布满泪痕和血痕的脸。屈辱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
越收越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肉。“咽下去。”他再次开口,
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最脆弱的恐惧,
“除非,你想亲眼看着你爹,在诏狱里,我一寸一寸地剐掉身上的皮肉。”轰!
最后一丝强撑的意志被彻底击碎!诏狱!剐刑!
爹那喷出的鲜血……林家满门的性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灭顶,
淹没了所有的屈辱和恨意,只剩下灭顶的绝望和求生(为家人求生)的本能。我猛地伸出手,
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极致的恐惧带来的痉挛。手指颤抖得厉害,
几乎握不住那光滑的酒杯。冰凉的杯壁触到滚烫的指尖,带来一阵战栗。我闭上眼,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将那杯辛辣刺喉的液体,狠狠地灌了下去!
**辣的感觉从喉咙一路烧灼到胃里,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
身体因为剧烈的呛咳和极致的情绪冲击而摇晃。
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腕!是沈崇山的手!
他用力一拽!天旋地转!我整个人被一股粗暴的力量狠狠掼向那张挂着旧帐子的木床!
身体重重砸在硬邦邦的床板上,骨头仿佛都要被震散,眼前金星乱冒。
头顶的旧帐子被震得簌簌落下灰尘。“呃……”一声痛呼被卡在喉咙里。紧接着,
沉重的身躯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檀香味,如同山峦倾覆般压了下来!阴影瞬间笼罩,
彻底隔绝了那本就微弱的光线。浓烈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陌生气息,
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如同粘稠的泥沼,瞬间将我淹没。
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裸占有欲和征服欲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内,
死死地锁定了我。恐惧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