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白莲的我收服恶毒小妾整渣男
作者:凤眸
主角:柳如烟萧衍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0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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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平白莲的我收服恶毒小妾整渣男》文章写得好,情节逼真,内容感人,柳如烟萧衍等人物描写的维描维绡,这样的古代言情小说被凤眸写的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直直射向我,带着无比的惊恐和怨毒,声音尖利地划破寂静:“是你!定是你!王妃姐姐!……

章节预览

记忆像被风吹散的柳絮,一片空白。我是谁?睁开眼,

一个穿着半旧青布袄子的丫头端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进来,碗底浅浅一层浑浊的汤水,

飘着几片蔫黄的菜叶。她“哐当”一声把碗顿在坑洼不平的木桌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喏,

这个月的份例。王爷说了,您清高,想必也用不了多少,往后就按这个来。”份例?王爷?

我茫然地看着她,又看看那碗清汤寡水。胃里适时地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丫头撇撇嘴,

嗤笑一声,扭头走了。饿是真饿。我撑着身子爬起来,走到窗边。窗外是片荒芜的院子,

杂草丛生,几乎没过小腿。角落里倒是有几棵歪脖子树,枝头挂着些青涩的小果子,

在风里微微摇晃,看着就酸牙。我推开门,走到树下,踮起脚,费力地够下几颗。这院子,

太荒了。我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脚下的泥土,还算松软。一个念头冒出来,

或许……可以种点什么?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滑过去。月例银子少得可怜,

换不来几斤糙米。我便时常去后院那片荒地,运气好能挖到些荠菜、马齿苋。

这些不起眼的野花野草,在我的照料下舒展枝叶,开出更多细碎的花朵,

心里便生出一种平和的暖意。“装什么清高!”那送饭的丫头偶尔撞见我在侍弄花草,

总要刻薄一句,“还真当自己是王妃了?”我捻起一片刚长出的嫩叶,阳光透过叶片,

脉络清晰。抬头对她笑了笑:“浮云蔽日,不染心台。”声音不大,甚至没什么情绪。

丫头噎了一下,翻个白眼,悻悻走了。平静的日子被一阵喧天的鼓乐声打破。

那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刻意的张扬,穿透了偏院的寂静。过了几日,

送饭的丫头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王妃娘娘,王爷大喜,

新纳了位江南来的美人儿,柳如烟姑娘!王爷吩咐了,明儿起,

柳姑娘每日都要来给您‘请安’,您可预备着些!”柳如烟。名字倒像江南的烟雨,

带着几分缥缈和风流。第二天清晨,院门就被不客气地推开。一股甜腻的香风先涌了进来,

紧接着,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柳如烟。她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软烟罗裙,身段袅娜,

面若芙蓉,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眼里,

此刻盛满了毫不掩饰的轻慢和一种被赋予任务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鲜亮的侍女,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套薄胎青瓷茶具。

“妾身柳如烟,给王妃姐姐请安。”她盈盈下拜,声音娇媚,动作却敷衍得很。不等我说话,

便自顾自直起身,目光在我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上扫过,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

一个侍女上前,动作娴熟地开始煮水、点茶。水汽氤氲,茶香四溢。柳如烟伸出纤纤玉指,

拈起那盏刚沏好的、碧绿澄澈的茶汤,莲步轻移,走到我面前。“王爷说,姐姐清修简朴,

想必许久没喝过好茶了。”她眼波流转,声音甜得发腻,“今日妾身特来,

请姐姐品一品这明前龙井。”话音未落,手腕猛地一抬,一盏滚烫的茶水,

毫无征兆地朝我脸上泼来!茶水带着灼人的温度,兜头淋下。脸颊、脖颈瞬间一片湿烫,

几片茶叶粘在额发和衣襟上,狼狈不堪。那身粗布衣服更是立刻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院子里静了一瞬。连柳如烟身后的侍女都屏住了呼吸。我抬眼看向柳如烟。

她正微微抬着下巴,等着看我失态狼狈的样子,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闪烁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期待光芒。我从袖中摸出一方同样洗得发白、但干干净净的旧帕子,

朝她递了过去,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还带着点关切似的:“妹妹手滑了?擦擦吧,

莫烫着了。”柳如烟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她看着我。

看着我脸上被烫出的微红——但我的眼神,却像雨后洗过的天空,澄澈平静,没有一丝怨毒,

没有半分她预想中的屈辱和愤恨。只有一点真实的担忧,

仿佛真的只是关心她是否被溅出的热茶烫到。尤其是我递过去的那方旧帕子,干净,朴素。

柳如烟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指尖距离帕子不过一寸,却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突然像被那方雪白的帕子灼伤般猛地缩回手,紧接着,毫无预兆地,

她一把抓起旁边托盘上另一只空着的青瓷杯,狠狠掼在地上!“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刺破寂静。“脏手!”柳如烟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有些变调,

她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那眼神混杂着嫌恶和一种莫名的狂躁,“你也配碰这雪色!

都给我滚出去!”最后一句,是对着她身后已经吓傻的侍女吼的。

侍女们慌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柳如烟最后剜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如同纠缠的乱麻,然后猛地一甩袖子,

带着一身未散的甜腻香风和那股无名怒火,冲出了偏院的小门。我站在原地,

脸上脖颈的湿意慢慢变凉。低头看了看手里那方没人接的旧帕子,

又看了看地上残留的青瓷碎片。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柳如烟没有再来“请安”。

但王府里的气氛,莫名地更压抑了些。偶尔有下人经过偏院,目光复杂地扫过,

窃窃私语几句,又飞快走开。直到一个午后,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再次打破了偏院的宁静。

这一次,来的人更多,为首的竟是靖王萧衍本人。他穿着一身墨色蟒袍,身形高大,

面容冷峻,只是眉眼间总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和刻薄。他看我的眼神,

比看地上的污泥还不如。柳如烟紧紧跟在他身侧,脸色苍白,眼圈通红,一手捂着腹部,

身子微微颤抖,一副不胜娇弱的模样,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恐惧和控诉。“王爷!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柳如烟未语泪先流,声音凄楚欲绝,

“妾身……妾身今早用了王妃姐姐差人送来的糕点,便腹痛如绞,太医……太医说,

是……是中了寒毒啊!”她纤手颤抖着指向我,指尖的蔻丹红得刺眼,“定是她!

是她嫉妒王爷宠爱妾身,要……要害妾身!”她哭倒在萧衍怀里。萧衍的脸色瞬间铁青,

看向我的眼神淬了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他一步上前,

高大的身影带着迫人的压力,“本王念你出身名门,留你一条贱命在府中苟延残喘,

你竟敢如此歹毒!害我子嗣,毒我如烟!”他厉声咆哮,唾沫几乎喷到我脸上,“你这毒妇,

留在府中一日,王府便永无宁日!”“王爷!”柳如烟适时地抽泣着,声音带着决绝的恨意,

“此女不除,王府上下难安!妾身……妾身每每想起那日茶中……不,是想起她阴毒的手段,

便夜不能寐!求王爷将她逐出王府,永绝后患!”萧衍胸膛起伏,显然怒到了极点。

他嫌恶地看着我,像在看一堆亟待清除的秽物:“好!好得很!既然你容不下人,

这王府也容不下你!”他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侍卫吼道:“把这毒妇给我立刻拖出去!

送到西郊废庄!从今往后,她再不是我靖王府的人!让她自生自灭!”侍卫如狼似虎地上前,

一左一右架起我的胳膊,动作粗鲁地往外拖。

我甚至来不及收拾任何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就这样被踉踉跄跄地拖出了居住多日的偏院。柳如烟依偎在萧衍怀里,

泪眼婆娑地目送着我被拖走,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就在我被粗暴地推出王府那道沉重的朱漆大门,即将被塞进一辆破旧的青布骡车时,

一阵香风掠过。柳如烟不知何时也跟到了门口。她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一片冰冷漠然,

仿佛刚才哭诉的人不是她。她走到我面前,侍卫下意识地松了松手。她抬起手,

像是要整理一下鬓边的珠花,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丝帕从她袖中无声滑落,

恰好掉进我被侍卫架着、微微摊开的掌心。丝帕触手微凉,带着她身上那股甜腻的香气。

她的指尖似乎极快地、若有若无地在我掌心按了一下。随即,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那眼神深处,却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带着一种奇异的灼热和决绝。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没有声音,但那口型清晰无比:“金丝笼关不住野雀。”然后,她转身,

裙裾旋开一抹艳丽的红,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王府那深不见底的大门。

大门在我身后“轰隆”一声,沉沉关闭,隔绝了两个世界。洁白的丝绸底子上,

用极细的墨线,铁画银钩般写着一行小字,笔锋锐利,力透绢背:「金丝笼关不住野雀,

我偏要放你入山林!」字迹的墨色,仿佛还带着执笔人指尖的温度和那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风从破烂的车窗灌进来,吹得帕子猎猎作响。废庄比王府的偏院更加破败不堪。

几间歪斜的土坯房,屋顶的茅草稀疏得遮不住风雨,院墙倒塌了大半。

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只有一口布满青苔的破水井,孤零零地杵在角落。但这难不倒我。

拔草,修葺漏雨的屋顶,清扫积满灰尘蛛网的房间。日子清苦,却莫名地更加自在。

最让我欣喜的是,山脚下有条小溪,清澈见底,溪边长着几丛野生的茭白。我如获至宝,

采了许多,又寻了些野葱。晚上,在小院用几块石头垒起的简易灶上,

架起那个从王府带来的、唯一值点钱的小瓦罐。暮色四合时,这香气似乎格外有吸引力。

几个小小的、瘦骨嶙峋的身影在倒塌的院墙缺口处探头探脑。

是几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孩子,大的不过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五六岁模样,

怯生生地望着我,望着瓦罐里翻滚的热气,拼命咽着口水。我朝他们招招手。

孩子们犹豫了一下,最大的那个男孩,眼神警惕又带着渴望,最终饥饿战胜了恐惧,

小心翼翼地挪了进来。其他孩子也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瓦罐里的汤不多,茭白也有限。

我找来几个豁口的碗,给他们每人盛了一小碗,碗底垫着几块煮得软软的茭白。

孩子们不敢置信地看着碗里的食物,又看看我,然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停下。“慢点吃,还有。”我又往瓦罐里添了些溪水,继续煮着。

从那天起,每天傍晚,袅袅的炊烟升起时,这几个孩子总会准时出现在院墙缺口。

有时带一把刚挖的野菜,有时带几个酸涩的野果,小心翼翼地放在院门口。

那个年纪最大的男孩,叫小石头,眼神很亮,像山涧里的溪水,沉默寡言,

但会主动帮我提水、捡柴。他吃东西时总是很慢,把碗里不多的茭白或野菜,

分给更小的弟妹。废庄的日子,因为这几个蹭饭的孩子,竟也染上了一丝人间的暖意和生气。

我守着废庄的冷灶,正将白天新采的几朵野蘑菇细细撕开,准备丢进瓦罐里煮汤。突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山野的寂静。马蹄声在院外停住。

几个穿着王府侍卫服色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萧衍身边那个长着三角眼的亲随。

“王妃娘娘,”他故意拖长了腔调,阴阳怪气,“王爷有令,命你即刻随我等入宫赴宴。啧,

您这尊容……”他上下打量着我洗得发白、还沾着泥点的粗布衣裙,嗤笑一声,

“怕是得好好捯饬捯饬,别丢了王府的脸面。动作快点!”他丢过来一个包裹,

里面是套半新的、王府丫鬟样式的衣裙。赴宴?我心头掠过一丝诧异。这不合常理。

萧衍恨我入骨,巴不得我烂在废庄里,怎会突然召我入宫?定是柳如烟的手笔。她想做什么?

没有反抗的余地。我被粗暴地推搡着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入宫。宫门巍峨,金碧辉煌,

与废庄的荒凉破败形成天壤之别。我被带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换上那套丫鬟衣裙,

依旧素净得与这满堂华彩格格不入。宴席已开。丝竹盈耳,觥筹交错。萧衍坐在上首,

意气风发,柳如烟依偎在他身侧,一袭绯红宫装,艳光四射,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

她眼波流转间,不经意地扫过我所在的角落,眼神复杂难辨。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柳如烟忽然端起酒杯,袅袅婷婷地起身,似乎要向萧衍敬酒。她莲步轻移,经过我身边时,

脚下却猛地一个趔趄!“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她手中那杯酒没泼出去,

反倒是袖中滑落的一个小巧精致的胭脂盒子,被她“失手”打翻。艳红的胭脂膏子,

尽数泼洒在她那张精心描绘的芙蓉面上!刹那间,柳如烟白皙的脸颊上,从额头到下巴,

横亘开一大片刺目、凌乱、甚至有些滑稽的猩红痕迹,像被谁狠狠打了一巴掌,

又像是某种诡异的图腾。精心梳好的发髻也被蹭乱了几缕。满殿的喧嚣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惊愕地望向这边。柳如烟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着指尖沾染的浓烈红色,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

直直射向我,带着无比的惊恐和怨毒,声音尖利地划破寂静:“是你!定是你!王妃姐姐!

”她哭喊着,泪水混合着胭脂,在她脸上冲出更狼狈的沟壑,“你嫉妒王爷宠爱我!你恨我!

所以……所以你要毁了我的脸!就在这宫宴之上!你好狠毒的心肠啊!”所有的目光,

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有惊疑,有鄙夷,有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萧衍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下水来。他猛地拍案而起,巨大的声响震得杯盘乱颤。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雷霆之怒,眼中燃烧着被冒犯的狂怒和对柳如烟的心疼。

“毒妇!”他厉声咆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本王给你脸面,允你入宫,

你竟敢在此行凶,毁如烟容貌!你这蛇蝎心肠,简直无可救药!”他盛怒之下,竟不顾场合,

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条装饰用的、镶着宝石的软鞭,“本王今日就替天行道,打死你这祸害!

”鞭影带着破空之声,毫不留情地朝我脸上抽来!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眼看那鞭梢就要落下——我却没有闪躲,甚至没有看向那即将落下的鞭子,

也没有看暴怒的萧衍,更没有看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如烟。我的目光,

落在了面前矮几上一小碟刚剥好的、圆润饱满的莲子上。就在鞭影即将触及我额发的瞬间,

我微微侧身,很自然地伸出手,拈起一颗莲子,朝柳如烟递了过去。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穿透了那瞬间的凝滞,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天真的平和:“妹妹,

这莲子……清热。你试试?”月光恰在此时,穿过高高的殿窗,如水银般倾泻而下。

它笼罩着我,洗去了我身上那套半旧丫鬟衣裙的寒酸,只勾勒出纤细挺直的轮廓。

素色的衣料在月华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映衬着我平静无波的脸。那递出莲子的手,

沾着一点剥莲时留下的湿意,指甲圆润干净。没有惊慌,没有辩解,没有怨恨。

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澄澈与……近乎慈悲的宁静。时间仿佛被拉长了。鞭梢停在半空。

萧衍暴怒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错愕和……恍惚。

他看着我月下的侧影,看着那递出的莲子,心头某个角落,

似乎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满殿宾客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月下王妃的身影攫住。

那是一种与这金玉满堂、钩心斗角的宫廷盛宴截然不同的气质,干净得如同山涧清泉,

却又带着一种无声的力量。柳如烟脸上的泪水和胭脂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她看着递到面前的莲子,看着月光下静立的身影,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剧烈地翻涌了一下,

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就在这时,萧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被这“毒妇”的姿态所慑,

更是恼羞成怒,手腕一抖,鞭子就要再次落下——“王爷!”一个内侍急匆匆跑进来,

附在萧衍耳边低语了几句。萧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仿佛要把这耻辱刻在心里,又充满警告地扫视全场,最终收了鞭子,一把拉起柳如烟:“走!

”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匆匆离席而去。这场闹剧,以一种更加诡异的方式暂时收场。

宫宴草草结束。我被王府侍卫原路押送回废庄。荒凉的小院依旧,山风带着草木的清气。

我不知道的是,就在宫宴结束的当夜,京城几大顶尖画坊的灯烛彻夜未熄。

数位技艺精湛的画师,根据某些人口述的场景,泼墨挥毫,通宵达旦。第二天清晨,

一种特殊的“画片”如同长了翅膀,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

甚至权贵府邸的后门。画片上,是昨夜宫宴上那惊鸿一瞥的场景:清冷的月光下,

王妃女子安静地递出一颗莲子。她的面前,是面容扭曲、手持鞭子的锦衣男子。角落里,

一个满脸猩红、衣着华丽的女子正惊恐地指着她。背景是模糊的金殿轮廓。画面极具冲击力,

更绝的是旁边的题词:《王妃饲雀图》月下仙子饲孤雀,恶夫宠妓鞭相向。

金殿琼浆玉盘馔,不若荒村一羹汤。画意直白,词句辛辣。仙子是谁?恶夫是谁?

宠妓是谁?荒村羹汤又是何意?昨夜宫宴的秘闻早已在私下流传,

此刻配上这栩栩如生的画片,瞬间引爆了整个京城!“天啊!这就是靖王?竟如此暴虐!

”“那柳如烟我知道,江南名妓,狐媚子一个!竟敢诬陷王妃!

”“王妃……竟住在荒村废庄?还给流民孩子煮羹汤?这……这简直是仙子落难!

”“靖王真是瞎了眼!宠妾灭妻,天理不容!”“可怜王妃一片好心,莲子清热啊!

那毒妇还诬陷她!”“什么狗屁王爷!连自己发妻都容不下!”流言如同燎原之火,

越传越烈,越传越走样。我月下王妃的身影被无限美化,

成了被恶夫宠妾迫害、却依旧心怀慈悲的落难仙子。而萧衍和柳如烟,

则彻底成了昏聩暴虐、阴险歹毒的代名词。“仙子落难,恶夫宠妓”八个字,如同烙印,

深深打在了靖王府的头上。废庄的宁静,被这滔天的舆论彻底打破。只是这一次,

被架在火上烤的,不再是我。王府内,气压低得可怕。萧衍砸碎了书房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咆哮声隔着几重院子都能听见。他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更让他抓狂的是,

他根本查不出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柳如烟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萧衍依旧宠爱她,

但府中下人看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难以掩饰的鄙夷和恐惧。尤其是那些画片,

将她描绘得如此不堪。她对着铜镜,看着镜中依旧娇艳的容颜,指尖却深深掐进了掌心。

眼底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不是愤怒,而是……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几天后,

一件更微妙的事情发生了。柳如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支样式极其朴素的银簪,

那簪子甚至有些发旧,一看就不是什么值钱物件。但她却堂而皇之地戴在了发髻上,

在花园里“偶遇”了萧衍。“王爷您瞧,”她故意抚了抚那支银簪,笑容娇媚,

“妾身今日戴的这簪子,可还入眼?”萧衍正为流言烦心,看到她头上那寒酸的簪子,

尤其是联想到那该死的《王妃饲雀图》,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皱眉,语气极其不耐烦,

带着刻薄的讥讽:“什么破铜烂铁也往头上戴?如烟,你这身冰肌玉骨,

岂是这等粗鄙之物能配得上的?赶紧丢了,没得污了你的身份!”他厌恶地挥挥手,

仿佛那簪子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冷芒,

随即又化为委屈:“王爷说的是,是妾身不懂事了。”她顺从地摘下簪子,

随手丢给身后的侍女,仿佛真的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垃圾。这一幕,

恰好落在了不远处正在侍弄几盆兰花的我眼中——王府大概是想挽回点颜面,

或者觉得我这“仙子”不能太寒碜,竟破天荒地送了几盆半死不活的兰花来废庄。

我正小心地给一盆叶子发黄的兰草浇水,指尖轻柔地拂过它卷曲的叶尖,

眼神专注而带着一丝真切的惋惜。这花,在废庄水土不服,怕是难养活了。萧衍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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