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王国栋的办公室里。

这是一间位于京城商业区的高级写字楼，办公室装修得极为豪华，但我注意到，窗户都装了特殊的玻璃，隔音效果很好。

"陈**，欢迎光临。"王国栋亲自给我倒茶，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比昨晚更加谨慎。

"王总的办公室真气派。"我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什么线索。

"过奖了。"王国栋坐到我对面，"陈**，关于昨晚我提到的投资项目，您考虑得怎么样？"

"很感兴趣，不过我想了解更多细节。"我装作商人女儿应有的精明，"毕竟投资有风险，我需要对项目有充分的了解。"

王国栋点了点头："很好，谨慎是做生意的基本素质。"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项目的基本情况，您先看看。"

我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表面上看，这是一个关于化工原料进出口的项目，但我敏感地发现，其中涉及的几种化学物质都是制造某些特殊产品的关键材料。

"这些化学原料，用途很广泛啊。"我试探性地说道。

"是的，市场需求很大。"王国栋的回答很模糊，"特别是一些高端制造业，对这些原料的需求量非常惊人。"

"那原料的来源呢？"我继续试探，"进口渠道是否稳定？"

王国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有自己的渠道，绝对稳定可靠。"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试图阻拦他的保安。

"王国栋！你给我出来！"那个男人激动地喊道。

王国栋脸色大变："赵师傅，您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女儿到现在还没找到，你说**什么？"赵师傅指着王国栋，"她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你的工厂里，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心里一跳。又是一个失踪案？

"赵师傅，您冷静一点。"王国栋站起身，"小雯的事情警察正在调查，我们也在全力配合。"

"配合？"赵师傅冷笑，"我女儿在你的工厂里干了三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怎么突然就失踪了？你们工厂到底在干什么？"

王国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赵师傅，您这样无理取闹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保安，请赵师傅出去。"

几个保安上前要拖走赵师傅，但他拼命挣扎着。

"我不走！我要找我女儿！王国栋，如果我女儿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混乱中，赵师傅的目光突然落在我身上。

"这位**，求求您帮帮我！我女儿真的失踪了，警察不管，他们也不说实话！"

我看着这个绝望的父亲，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我现在的身份是陈雅琴，不能轻易暴露。

"这位师傅，您冷静一点。失踪的事情应该找警察解决。"我只能这样回答。

赵师傅失望地看了我一眼，最终被保安拖了出去。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不好意思，陈**，让您见笑了。"王国栋整理了一下衣服，"最近员工流动比较大，有些人不能理解。"

员工流动？失踪能叫员工流动吗？

"王总，您的工厂是做什么的？"我故意问道。

"化工产品加工。"王国栋的回答很简单，"就是把进口的原料加工成成品，然后销售。"

"那刚才那位师傅说的失踪事件..."

"一个女工，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突然辞职走了。她父亲不知情，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王国栋摆摆手，"这种事情很常见的。"

我点了点头，但心里已经确定，王国栋绝对有问题。

"王总，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不过能不能先参观一下您的工厂？"我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要求。

王国栋愣了一下："参观工厂？"

"是啊，俗话说眼见为实。我总得看看实际的生产情况，才能做出投资决定嘛。"我笑着说道。

王国栋明显在犹豫。过了很久，他才说道："可以，不过工厂有些区域涉及商业机密，不方便参观。"

"理解，理解。"我点头表示同意。

"那明天上午吧，我安排人带您参观。"王国栋似乎下定了决心，"不过陈**，有些事情看到了也不要多问，商场上的规矩您应该懂的。"

这话明显是在警告我。我表面上笑着点头，心里却更加警惕了。

离开王国栋的办公室后，我立刻回家告诉了沈墨今天的情况。

"又是失踪案？"沈墨眉头紧皱，"苏晚，我怀疑王国栋的工厂可能在进行什么非法实验。"

"非法实验？"

"那些化学原料，如果按照正常的工业用途，不需要这么神秘。但如果是用来制造某些禁用物品，就需要严格保密了。"沈墨站起身，"而那些失踪的工人，很可能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心里一阵恐惧："那明天的参观..."

"必须去。"沈墨的语气很坚定，"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苏晚，你要记住，明天的参观过程中，一定要想办法获取工厂的布局图，还有那些化学原料的具体信息。"

"我知道了。"我点头，"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危险，我会不会也..."

"不会的。"沈墨握住我的手，"我已经安排了后援。明天会有我们的人在工厂附近待命，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他们会立刻行动。"

"那你呢？"

"我也会想办法混进工厂。"沈墨的眼神很坚定，"苏晚，这次的任务关系重大，我们必须成功。"

当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明天的参观充满了未知的危险，而我必须在王国栋的眼皮底下完成任务。

更让我担心的是，那些失踪的工人现在怎么样了？如果王国栋真的在进行什么非法实验，那些人还活着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了王国栋的电话。

"陈**，今天的参观可能要推迟一下。"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工厂出了点小意外，需要处理一下。"

小意外？我心里一紧。

"什么意外？严重吗？"我装作关心地问道。

"不严重，就是设备故障，已经在抢修了。"王国栋的回答很简单，"下午应该就能恢复正常，到时候我们再去参观。"

"好的，那我下午再过去。"

放下电话，我立刻告诉了沈墨这个情况。

"设备故障？"沈墨冷笑，"我看是在销毁证据。苏晚，看来我们的调查被发现了。"

"那怎么办？"

"按计划进行。"沈墨的语气很坚决，"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接近真相了。今天下午的参观，可能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充满了不安。

感觉这场博弈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我即将面对的，可能是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