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烟雨总是带着缠绵的诗意。沈砚之和灵汐在镇子东头租下了一间带院的瓦房，

青石板铺就的院子里种着棵石榴树，五月里开得如火如荼，像灵汐偶尔泛红的脸颊。

灵汐正坐在窗边绣着帕子，指尖捻着丝线穿过素白的棉布，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认真。

沈砚之从药铺回来，刚跨进院门就看见她额角沁着细汗，帕子上绣着的两只鸳鸯，

一只胖得像鸭子，一只瘦得像仙鹤。“绣坏了三张帕子了。”他放下药箱走过去，

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不如我教你捣药？”灵汐把帕子往身后藏，

耳尖红得滴血：“总要学着做些凡间活计。”她转头时鼻尖蹭到他的脸颊，

带着淡淡的薄荷香——那是他今日新采的草药味道。沈砚之低笑出声，

拿过她手里的针线：“我来吧。”他的指尖粗糙却异常灵活，银针在帕子上翻飞，

不过片刻，一只栩栩如生的鸳鸯便跃然布上。灵汐看得目瞪口呆，

才想起他过世的姐姐曾是镇上最好的绣娘。“你怎么什么都会？

”她伸手抚过帕子上细腻的针脚，语气里带着崇拜。“为了能留住你，自然要多学些。

”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却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吻。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飘进来，打湿了窗棂，也打湿了两人眼底的温柔。安稳的日子没过多久，

麻烦就找上了门。那日沈砚之去码头送药，灵汐正在院子里翻晒草药，

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争执声。一个穿着锦袍的公子哥带着家丁，正拉扯着卖花的老婆婆，

嘴里骂骂咧咧：“老婆子，敢弄脏小爷的新衣裳，赔得起吗？”灵汐皱起眉头走出去，

只见老婆婆的竹篮翻倒在地，栀子花撒了一地，被家丁踩得稀烂。“住手！

”她挡在老婆婆身前，目光冷冷地看向锦袍公子。那公子看见灵汐，眼睛顿时直了，

脸上的戾气换成了轻佻的笑：“哟，哪里来的美人？替这老婆子出头，是想陪小爷玩玩吗？

”灵汐周身泛起淡淡的寒意，刚要动手，就见沈砚之从街角跑过来，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张公子，请放了我家邻居。”他的声音平静，手却紧紧攥着灵汐的手腕。灵汐这才知道，

这锦袍公子是镇上盐商的独子张启明，平日里横行霸道，没人敢惹。

张启明上下打量着沈砚之，忽然嗤笑一声：“沈大夫倒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标致的娘子。

只是不知这美人是哪里人，怎么从未见过？”“与你无关。

”沈砚之拉着灵汐就要往院里走，却被家丁拦住。张启明摸着下巴，

眼神在灵汐身上打转：“听说沈大夫医术高明，不如让你家娘子随我回去，伺候我几日，

前日你求我爹批的药材，我便帮你应下如何？”这话像根毒刺扎进沈砚之心里，

他猛地一拳挥过去，正中张启明的脸颊。“找死！”张启明捂着流血的嘴角怒吼，

“给我打！”家丁们一拥而上，沈砚之将灵汐推到身后，赤手空拳地迎上去。他虽懂些拳脚，

可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落了下风，背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棍。“沈砚之！

”灵汐目眦欲裂，体内的仙力不受控制地翻涌。就在这时，腰间的玉佩突然发热，

一道柔和的光晕将她和沈砚之笼罩其中。家丁们的拳头落在光晕上，像是打在棉花上，

根本伤不到他们分毫。张启明看得目瞪口呆：“妖术！她会妖术！”灵汐扶着沈砚之站起来，

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再敢胡来，休怪我不客气。”光晕随着她的话语收紧，

家丁们顿时惨叫着被弹开，摔在地上动弹不得。张启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

老婆婆连忙爬起来，对着灵汐作揖：“多谢姑娘，多谢沈大夫。”沈砚之捂着受伤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