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影落,雨吻鬓边衣
作者:林深见木溪
主角:苏清禾云峥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08-17 21:20
免费试读 下载阅读器离线看全本

悬疑小说《龙影落,雨吻鬓边衣》,是林深见木溪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小说。主角苏清禾云峥卷入了一个离奇的谜案中,故事紧张刺激,引人入胜。读者将跟随主角一起解开谜团。她托人从北京借来故宫藏的龙袍纹样拓本。对着上面的十二章纹研究到深夜。甚至跑到玄妙观,向道士们要了画符用的朱砂,想试试能不……

章节预览

1龙影初现檐角冰棱滴水。一滴,又一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冰花。

腊月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穿过雕花窗棂的万字纹,落在云峥玄色衣袍上。光斑细碎,

像没化的雪。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在衣料上缓缓流动。苏清禾坐在绣架前。

指尖捏着一根蚕丝线。线是新染的蜜合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

针尾还缠着去年冬天收的梅香——那时她把晒干的梅花碾碎,和着松烟香熏了丝线。

如今线头轻颤,香气便漫出来,淡得像一声叹息。“要幅神龙回首图。”云峥开口时,

苏清禾正将丝线穿过针眼。他的声音裹着寒气,却不刺耳。像冰面下流动的水。

紫檀木桌上的青瓷瓶插着枝蜡梅。是前几日扫雪时从院角折的。花瓣上凝着的水珠坠下来,

落在他手背上,瞬间凝成细霜。苏清禾抬眼。撞进他眼底。那是双极深的眼睛。

瞳仁颜色很浅,像盛着深冬的太湖。表面结着薄冰,底下却藏着翻涌的暗流。

她想起幼时随祖父去太湖边看渔船。老渔民说,水越清,越藏不住底里的东西。“龙形易得,

神气难绣。”她抽出绷架上的素缎。料子是杭绸,织得密。

灯光下能看见经纬里嵌着的细银线。“云先生想要什么样的龙?”云峥从袖中取出一卷古画。

卷轴是乌木的,边角包着铜片,磨得发亮。他展开画时,绢本泛黄的纹路里,

一条墨龙正从云里探出头。龙爪蜷曲,龙尾扫过水面。只是年代久远,

龙睛的朱砂已褪成淡粉,少了几分凌厉。“要活的。”他指尖划过龙睛的位置。

指甲修剪得极整齐,指腹带着薄茧,像是常年握着什么坚硬的东西。“要能镇住水患的龙。

”苏清禾的睫毛颤了颤。针尖在素缎上顿了顿,留下一个比芝麻还小的针孔。

祖父临终前攥着她的手。枯瘦的手指嵌进她掌心,说苏家绣坊世代守着太湖的安宁。

当年太湖水怪作祟,是先祖绣了幅《镇水图》,才让方圆百里得享太平。她接手这十年,

苏州城风调雨顺,再没发过洪水。她几乎要忘了那些浸在水汽里的传说。“定金。

”她垂下眼睫,不让对方看见自己骤然收紧的瞳孔。阳光落在她侧脸,

能看见细绒毛上沾着的丝线碎屑,像落了层金粉。云峥放下一个乌木匣子。匣子上雕着云纹,

锁是黄铜的,形状像片龙鳞。他打开时,里面竟泛出淡淡的蓝光。十二色丝线整齐码着,

从深海蓝到朝曦金,每一缕都裹着柔光。最中间那缕暗金在阴影里流动,

像困着一捧被揉碎的月光。“一年为期。”他转身时,衣摆扫过门槛,

带起的风让烛火猛地一颤。烛芯爆出个火星。“每月初三,我来取绣样。

”脚步声消失在巷口时,苏清禾才敢抬头。阳光已移到绣架上,素缎泛着冷光。

2针下龙魂她突然发现,那缕暗金丝线在光线下,竟能映出自己的影子。小小的,

像片蜷缩的叶子。第一个月,苏清禾把自己关在绣坊。她翻遍了祖父留下的《雪宦绣谱》。

泛黄的纸页上,祖父用朱笔圈出“劈针如裂帛,滚针似流水”的句子。

她托人从北京借来故宫藏的龙袍纹样拓本。对着上面的十二章纹研究到深夜。

甚至跑到玄妙观,向道士们要了画符用的朱砂,想试试能不能调出龙睛的颜色。

可绣出的龙总像被钉在绸缎上。龙爪蜷得僵硬,像掰不开的拳头。龙尾垂落如死蛇,

没有半分摆动的弧度。最让她心焦的是龙的眼神。无论用多少种晕色,都像蒙着层雾,

看不见底里的东西。三月初三那天,春雨下得绵密。云峥准时出现在巷口。

玄色衣袍上沾着雨丝,鬓角的头发湿了几缕,贴在脸上,倒添了几分人气。他站在绣架前,

指尖悬在龙颈的位置,迟迟没有落下。苏清禾站在他身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烟味,

混着雨雾的清冽。像极了太湖边雨后的松林。檐外的春雨打在芭蕉叶上。啪嗒,啪嗒。

像在数着沉默的时辰。“缺了点东西。”他终于开口,声音比往常低了些。“龙是活物,

要有骨血。”苏清禾盯着他袖口暗绣的云纹。那些纹路用银线绣成,细得像头发丝,

却奇异地会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游动。仿佛有风从袖管里钻出来。

她突然想起幼时在太湖边捡到的龙鳞。也是这样带着细密的光泽,握在手里,

能感觉到极轻微的搏动。她卷绣样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冰凉刺骨,

像触到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的玉石。她猛地缩回手,指尖却像被烫过一样,

留着他的温度——或者说,是她的温度,烫在了那片冰凉上。“我会改。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低头时,看见自己的绣鞋尖沾着点泥,是方才去院子里收丝线时踩的。

云峥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时,脚步轻得像猫。3雷雨夜龙苏清禾追到门口,

看见他的衣摆在雨巷里飘动,像一片被风吹走的云。第二个月,苏清禾换了针法。

她用劈针绣龙鬃,让每一根丝线都带着向外炸开的弧度。仿佛有风从龙的颈后吹过。

她改用盘金绣勾勒龙鳞,让金线在绸缎下游走,时隐时现。仿佛真有血液在鳞片下流动。

她甚至学着祖父的法子,在丝线里掺了点银粉。让龙身在阳光下能泛出细碎的光。

可每当暮色四合,烛火摇曳时,苏清禾总觉得那龙在盯着自己看。

它的眼神里有种不属于凡物的悲悯,像在看一个困在局里的人。云峥来的那天,

带了一瓮新酿的杨梅酒。酒瓮是粗陶的,裹着稻草。他放在门槛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尝尝。”他倒酒时,酒液在白瓷杯里晃出细碎的光,映得他的手指格外修长。

“去年雨水足,果子甜。”苏清禾抿了一口。酸甜的滋味漫过舌尖,却压不住喉咙口的涩。

她指着龙睛的位置。那里用了三晕色,从朱红到橘黄,再到极淡的金,可依旧空洞,

像没有瞳仁的眼睛。“还是不对。”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它没有魂。

”云峥笑了。那笑意很淡,像太湖上的晨雾,朦胧里藏着说不清的温柔。

他的眼角有极细的纹路,笑起来时,那些纹路里像盛着光。“快了。”他放下酒杯,

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响在空荡的绣坊里格外清晰。“等一个雷雨夜。

”苏清禾没问为什么是雷雨夜。她只是看着他把酒杯收进袖袋,动作流畅得像变戏法。

突然觉得,这个人身上藏着的秘密,比她绣不出的龙睛还要深。入梅后的第七天,

苏州城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暴雨。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窗棂。雷声在头顶炸响,

震得梁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闪电撕开夜空的刹那,能看见院角的梧桐树影像鬼魅般摇晃。

苏清禾被雷声惊醒时,浑身都是冷汗。她抓起祖父留下的黄铜相机冲进院子。

那相机是德国造的,黑漆已经剥落了几块,却是祖父的宝贝,

说能留住“稍纵即逝的东西”。闪电再次撕开夜空的刹那,她下意识按下快门。镜头里,

一道银蓝色的光突然从云层里钻出来。鹿角在电光中泛着玉色,

龙尾扫过云层时带起金红色的火花。最惊人的是它的眼睛——正回头望向绣坊的方向,

瞳孔里流转的光,像极了云峥袖口的云纹,也像极了他眼底的光。快门声被雷声吞没。

苏清禾站在雨里,浑身湿透,却感觉不到冷。她看着龙影消散在乌云中,像从未出现过。

手里的相机却烫得惊人,仿佛刚接住了一道闪电。回到绣坊,她用颤抖的手取出胶片,

在暗房里冲洗。4逆鳞之触当龙影在相纸上慢慢显影时,

她突然明白该怎么绣了——那些前人画的龙都太规矩,而真正的龙,

该有打破规矩的野气。像那道闪电,想劈就劈,想走就走。接下来的六个月,

苏清禾几乎住在绣坊。她把相机里的龙影放大成六尺高的图样,贴在墙上。

每天对着光线调整丝线的颜色。龙身要用七十二色渐变,从深海蓝到雷电紫。

每一寸都要藏着光,仿佛龙是从水里钻出来,又要钻进云里去。

龙鳞得用盘金与打籽结合的技法。远看是流动的光,近看能瞧见细碎的冰裂纹,

像被雷电劈开的痕迹。龙爪要故意留几分飞白。像刚从云里探出来,还带着云的絮。

云峥每月初三来,总会带些奇怪的东西。有时是清晨的露水,装在玉瓶里。

他说“用这个浸丝线,能让线更服帖”。有时是晒干的荷叶,揉碎了装在锦囊里。

“垫在绷子下,绸缎能带着清苦的香。”有一次,他竟带来一小撮太湖底的淤泥,黑得发亮。

“掺在颜料里,龙的影子能沉在绸缎里。”他从不评价绣品,只是坐在窗边的竹椅上,

查看完整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