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多的家长群里，突然亮起一条消息：【亲爱的们！最近食品安全问题频发！

我正式提议，由家长每人出资2000元，购买一套全链路净水系统安装在教室！

这样不仅保证了孩子们的身体健康，对老师也好。群收款发起了，各位支付一下哈！

】整整一周，这条收款消息都像病毒一样每天刷屏。我忍无可忍，

直接开怼：【@浩浩妈妈巧了，我正打算给学校捐一套全新风系统，

能让孩子呼吸新鲜空气，我出三万，你跟多少？】下一秒，家长群的刷屏炸了锅。

1暖暖班里来了一名插班生，班级群也多了一位“新妈妈”。进群的第一天，

她就给众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女人头像是一张过度美颜的**，

背景是拙劣的PS牡丹花，搭配着昵称“我的女王范！”【大家好，

我是新同学王梓豪的妈妈杜美娟，我家儿子不仅长相帅气，而且性格开朗，

平时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耍。希望大家告诫自己的孩子多和他接触，

不要因为他是新来的就孤立他，谢谢！】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怪？

无语地摇了摇头，随后也跟着其他家长走了遍队形，对新来的宝宝和宝妈进行了礼貌的欢迎。

而没过10分钟，她又在群里@所有人【@所有人大家好，我是搞微商创业的，

平时生活的吃穿用品都卖，大家有需要的可以加我好友，给大家优惠哈！】随后，

一张朋友圈截图被PO在公屏，粗暴的文案搭配着满眼的三无产品，让人毫无购买欲，

只有屏蔽欲。很快，有人出来@了她：【@杜美娟（浩浩妈妈）不好意思哈，

家长群不允许发广告，麻烦您撤回一下。

】群主也跟着放话：【@杜美娟（浩浩妈妈）您好？麻烦撤回一下广告！】过了几分钟，

杜美娟才“不好意思”地回复【哦，抱歉哈！已经超时了，撤不回了】话已至此，

群主也没什么办法，只是回了个ok的表情包，不再理会她。殊不知，

这次的精神攻击才只是个开始。安静的家长群，随着杜美娟的加入变得吵闹起来，

大部分都是她的烂俗微商广告和小程序下单链接。她的脑子仿佛每天都按时刷新，

将前一天的“警告”抛之脑后，久而久之，大家也都懒得理她了，

不少人只能无奈地将家长群屏蔽。小群里：【真是一锅老鼠屎坏了一碗汤，

每天班级发了什么通知，我都得从她的广告缝隙里找！】【这人是有病吧？这都什么年代了，

还有这么做微商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现在看见她那头像就犯恶心】【各位同学妈妈，我一个大老粗，平时比较忙，最近群里又乱，

学校如果有什么紧急通知难免遗漏，麻烦通知我一下，当然我也会尽量及时回复群消息。

】家长们你一言我一语，集体控诉着杜美娟的奇葩行为。负面情绪不断累积，

直到一件事件的发生，成为了压垮众人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人亲爱的们！

最近食品安全问题频发！我正式提议，由家长们每人出资2000元，

购买一套全链路净水系统安装在教室！】【这样不仅保证了孩子们的身体健康，对老师也好。

我就是卖这个的，质量保证杠杠滴！群收款发起了，各位支付一下哈！当然，

愿意多出资的家长也可以找我私聊。

】[群收款通知：您需要支付2000元]一条刺眼的绿色收款通知，像个贪婪的标记，

大喇喇地悬停在群里。而此时，已然是凌晨一点十三分。我盯着那行字和收款通知，

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这是微商空单，开始搞起募捐了？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

我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打了几行字，随后又删掉。算了，跟这种人吵架，显得自己掉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2000块钱的群收款通知，成了群里一道靓丽又膈应的风景线。

杜美娟锲而不舍，每天在群里发一遍，

还要配上各种“为孩子好”、“举手之劳”之类的道德绑架小作文。

我们几个熟悉的家长则在小群疯狂蛐蛐：【林悦（甜甜妈妈）：我能不能把这傻叉踢了？

原地爆炸吧她！白天受老板的气，晚上还要被这种傻叉膈应。】【苏晚（我）：忍忍吧，

再过几天，没人理她，她自己就消停了。真要踢了她，反手一个举报教育局，更麻烦。

对待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无视她是最好的选择。】视觉骚扰持续了一周，

兴许认为家长们都是好脾气，杜美娟越发蹬鼻子上脸，除了每天例行的“群收款”通知外，

开始疯狂@每个人。又是一个被“2000”提示音吵醒的深夜，我看着那绿油油的收款框，

最后一丝耐心彻底耗尽。行，这么玩是吧？老娘陪你玩把大的。我半靠着坐在床头，

看了一眼已经熟睡的暖暖，指尖翻飞开始输出：【@杜美娟（浩浩妈妈）美娟姐，

你的提议非常正确！我老公正好是做工程的。为了孩子们的健康着想，

我也提议给咱们幼儿园装一套全新风净化系统，覆盖全校，初步估价是180万，

每人捐款6万，也不多，您意下如何？】群里陷入了瞬间的死寂。紧着这，

仿佛**桶的引信被点燃，憋屈了好几天的家长们开始倾泻怒火，

排山倒海的队形呼啸而来：【@杜美娟我是开培训机构的，一个同学出五万，

我让我家的特级教师给孩子辅导到小学毕业，包成才！也能替老师们分忧。

】【@杜美娟我认识搞大气工程的，把阿尔卑斯山的新鲜空气直接引过来，

也就三五个亿的小项目，美娟姐你牵头，我们马上跟！您意下如何？

】【@杜美娟我是包工头，大家一人凑个五百万，我直接给孩子们盖个新校区，

地方随你挑，北极圈都行，只要美娟姐你拍板！】【@杜美娟我是银行信贷部的，

美娟姐**不开的话，随时找我，以您的身份批个十亿八亿不是问题。

】……满屏的“@杜美娟”像密集的炮火，

瞬间将扎眼的群收款和微商广告轰得连渣滓都不剩。杜美娟彻底哑火，

再没在群里冒过一个泡。小群里瞬间被“暖暖妈牛逼！

”“真解气”“世界终于安静了”的欢呼刷屏。然而，消停的只是微信群。现实里，

杜美娟的下头作死行为，才让大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尤其是作为始作俑者的我，

更成为杜美娟的眼中钉肉中刺。2每天我接送暖暖上下去，

几乎都能在大门口“偶遇”杜美娟和他的儿子王梓豪（小名浩浩）。那对母子看着我们，

动作整齐划一——脖子一梗，伴随着鼻腔里重重的一声“哼！！”，

白眼翻得恨不得把眼珠子甩出来。有几次两个孩子同时出校门，

王梓豪都会故意用肩膀狠狠地撞向暖暖。“妈妈……”暖暖哭唧唧地噘着嘴，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王梓豪为什么总是故意撞我呀。”我握紧她的小手，声音平静，

确保周围的人都能听见：“暖暖记住，有教养的人不会这样，我们不要学。

”暖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周围家长看向杜美娟母子的眼神里满是嘲讽。

不理会杜美娟即将爆发的泼妇骂街，我拉着孩子就走。但我心里的担忧依然不减。

以杜美娟那副嘴脸，必然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上次吃了瘪，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这种人，你越是容忍，她就越蹬鼻子上脸。果然，这份不安在不久后的一个傍晚，

被暖暖带着哭腔的话语证实了：“妈妈……”暖暖快跑着扑进我怀里，小肩膀一抽一抽，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还没走出大门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不想上学了……”嗡的一声，我脑子一片空白。最坏的预感果然应验了！

肯定是王梓豪！肯定是杜美娟指使的！我强压着几乎要冲破喉咙的自责和怒火，蹲下身，

用指腹轻轻抹去她滚烫的泪水，声音尽量放得平缓：“暖暖不哭，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事了？

是不是……王梓豪欺负你了？”暖暖用力摇头，

哽咽着说：“不是他打我……是……是我要表演节目了，跳《栀子花开》，

老师说这是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表演，要录像的……”她抽噎地更厉害了，

带着浓浓的委屈和抗拒：“老师……老师让我和王梓豪搭档！妈妈！我不要和他一起跳！

我讨厌他！她老是欺负圆圆！”听到不是直接的肢体欺负，我紧绷的心弦略微送了一些，

但听到“搭档王梓豪”，眉头拧的更紧了。“她欺负圆圆？”我追问。“嗯！

”暖暖用力点头，小脸蛋气到鼓起：“他掀圆圆的裙子，故意拽圆圆的辫子害她摔跤！

他是坏蛋！我才不要跟坏蛋一起跳舞！”原来是为好朋友打抱不平的愤怒。回到家，

安抚好暖暖的情绪，哄她入睡后，我立刻拨通了班主任张老师的电话。“张老师，

我是暖暖妈妈。关于孩子毕业节目搭档的事，我想跟您沟通一下。”我开门见山，

语气带着压抑的不满。“王梓豪在班里的情况，您和其他老师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和他妈妈……之前在家长群里闹得不太愉快。让暖暖和他搭档，我很担心暖暖会被针对，

甚至被欺负。能不能给暖暖换个舞伴？如果实在安排不了，这个舞，我们就不参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张老师略显疲惫和歉意的声音：“暖暖妈，实在对不起！

这事是我们考虑欠周，应该提前跟您商量的。主要是……衣服都按人员搭配定制好了，

而且离六一表演只剩不到两周，孩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排练，如果现在调整搭档，

重新磨合动作、队形，时间真的很紧张。至于王梓豪……我们绝对会特别注意，

保证看好两个孩子的……”她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带着点恳求：“您想想，

这是暖暖在幼儿园最后一个儿童节了，也是毕业前的盛大演出，多珍贵的留念啊。

前两年暖暖在舞台上的样子多棒，您不想再看看吗？”张老师的话就像一根柔软的刺，

轻轻扎在我的软肋上。我眼前不禁浮现出暖暖去年穿着小纱裙，

在舞台上像个小精灵般旋转跳跃的模样，她亮晶晶的眼里满是快乐和自信。是啊，

她是那么喜欢跳舞。我长长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张老师，我相信你们。

请务必……多费心看着点暖暖。”“一定一定！您放心！”张老师的声音明显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我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维持原判”的消息告诉了暖暖。出于意料，

暖暖没有哭闹，只是小嘴瘪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我：“妈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跳的！

我要跳的特别好看，拍美美的照片给爸爸看。”她眼里的倔强和懂事，瞬间让我鼻尖发酸。

我蹲下身抱了抱她小小的、柔软的身体，喉咙发紧：“嗯嗯！暖暖最棒了！

妈妈会在台下给你加油的！”汇演临近，张老师发来的排练小视频里，

暖暖甚至能像个小老师一样，耐心地引导着动作僵硬、时常走神的王梓豪。两个孩子手拉手，

画面乍一看还有点温馨和谐。然而，某些人永远擅长破坏这份和谐。视频发出来没多久，

那个让众人膈应的头像就跳了出来，带着惯有的挑剔和指责：【@张老师张老师，

视频里的那个小女孩是怎么回事？她刚才是不是踩到我家梓豪的脚了？道歉了吗？

这么不注意？踩坏了我们家孩子，你们负责的起吗？】我看着这行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差点把手机捏碎。跳舞不小心碰一下脚怎么了？你儿子这么金贵，

干脆焊个铁罩子供起来得了！

我手指带着怒气重重敲击屏幕：【@杜美娟不好意思踩到你儿子的脚了！明天早上校门口，

我让暖暖站好，您亲自踩回来，踩几脚都行，够解气吗？】群里瞬间安静了。

杜美娟那边也诡异地沉默了，大概是被我这直白又带刺儿的回应噎得不轻。

其他家长们也赶紧出来打圆场，纷纷夸赞暖暖跳的好，动作流畅优美，一看就有舞蹈底子。

我随口应付了几句，群里尴尬的气氛才稍微缓和。时间在紧张的排练中飞快流逝，

转眼就到了六一儿童节表演当天。3前一天晚上，

老师在群里发了通知：第二天早上七点到化妆间，家长可以陪同，可以带水杯，

但严禁带零食以免发生争抢。表演日当天，天还没大亮，暖暖就兴奋地自己爬下床，

踩着凳子在水池边仔仔细细地洗了小脸，小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雀跃。“妈妈妈妈！

我今天就要跳舞了，你一定要拍下来发给爸爸看呀。”她仰着小脸，眼里像盛满了星星。

“当然了，宝贝！”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们暖暖跳的那么好看，

爸爸早就等不及要看了，他说要当第一个观众。”暖暖咯咯地笑着，

一路上都像只快乐的小鸟。到了幼儿园，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五彩的气球，

闪亮的装饰，忙碌的老师们，还有叽叽喳喳、兴奋到小脸通红的孩子们。

我和林悦几个妈妈坐在教室角落，看着化妆师小刘在忙碌。她动作麻利，

给排队的孩子们涂着淡淡的腮红，点上亮晶晶的眼影，偶尔在眉心或脸蛋画个可爱的图案。

轮到暖暖了。他乖巧地坐在小椅子上，仰着小脸，满是期待。小刘老师刚刚拿起粉扑，

正要往暖暖脸颊上摁。一道尖锐又刺耳地女高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蛮狠，

硬生生劈开了和谐的气氛。“让开让开，先给我们家的化。”杜美娟像一座移动的碉堡，

直接插到暖暖和化妆老师中间，一手毫不客气地把暖暖从小椅子上扒开。暖暖毫无防备，

小小的身体踉跄着退后两步，幸好被旁边眼疾手快的林悦扶住，才没有摔倒。

暖暖小脸瞬间白了，大眼睛里满是惊愕和委屈。杜美娟一把将自己儿子摁在椅子上，

声音像野鸭子乱叫，响彻了整个教室：“小刘老师是吧？来来来，先紧着我们家浩浩化！

我家宝贝可是今天的主角！得好好拾掇拾掇。那些个陪衬的，先靠边站，等会儿再说。

”小刘老师拿着粉扑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皱，语气带着压抑地不快：“这位家长，

请您遵守秩序，孩子们都在排队。而且化妆是统一进行的，没有谁先谁后，

更没有主角配角之分。”“哎哟~你个小化妆师懂什么？！”杜美娟立即拔高了调子，

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了小刘老师脸上：“我们家梓豪那能一样吗？

他可是天生的明星料子！其他人就算化了也是白瞎……”一边说着，

一边还拿白眼瞟了一眼暖暖。“赶紧的！先给我们化，化仔细点！化出那种帝王之气！

懂不懂？”“帝王之气？”小刘老师简直被这要求气消了，声音冷了下来：“抱歉，

我是儿童化妆师，只会化适合小朋友的可爱面妆。而且，我必须按顺序来，

请您带孩子到后面排队！”“排队？！”杜美娟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嗓门陡然又拔高一个八度，尖锐地仿佛要把顶子掀翻。“你让我儿子排队？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挥？你不过就是个打杂的！”“张老师呢？张老师！你过来评评理。

”她一边喊叫，一边从随身的那个鼓鼓囊囊的低仿奢品包里，掏出手机，

镜头直直的对准了小刘老师那略显慌张的脸。手指在屏幕上戳戳点点，

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大家都来看看！看看这什么破幼儿园请的什么破化妆师！

服务态度恶劣！对尊贵的客户搞区别对待！”她一边拍，一边用眼神狠狠地剜着小刘老师，

充满威胁。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孩子和家长的目光都聚焦在这边。

暖暖紧紧抓着我的手，小嘴抿得紧紧的。其他排队的家长脸上也露出了明显不满和鄙夷。

“浩浩妈妈！你干什么？”张老师急匆匆拨开人群冲过来，脸色铁青，“把手机放下！

谁允许你在教室里随意拍摄其他工作人员和孩子的？！”“我就拍怎么了？

我这是维护正当权益！”杜美娟梗着脖子，把手机举得更高，甚至把镜头环顾四周，

惹的众人纷纷回避。“张老师你来的正好！你快给评评理！我们家梓豪是今天的主角，

这个化妆师凭什么不优先服务？还让我们排队？她算哪根葱？

”杜美娟越说越带劲：“我要求她立刻、马上、优先给我们家梓豪化妆！还要化的最好！

最突出！要那种……那种金光闪闪的帝王妆！在额头上给我画个“王”字！再贴上金粉亮片！

一定要衬托出他的霸王之气！”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戳到张老师的鼻子。

“帝王妆？”听到这几近荒谬的要求，张老师的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开始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维持着身为老师的体面：“浩浩妈妈，请您清醒一点！

这是幼儿园的表演会，不是你们家的登基大典！所有的孩子都是平等的参与者！

没有谁高人一等！小刘老师按顺序化妆，公平公正！而您的要求不仅无理，

更是对所有人的不尊重！”张老师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逼视着杜美娟：“现在，

我请你立刻放下手机停止拍摄，按顺序等待化妆！否则我只能请保安协助你离开教室！

”“你敢！”杜美娟尖叫起来。“哎呀！大家快来看呀，学校老师欺负人啦！

我们的学费都喂到狗肚子里去啦！我要投诉你！我要找园长！我要……”“不用找了！

我就在这里……”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响起。园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人群的外围，

脸色从未有过的冰冷。他身后跟着两名身穿制服的保安，神情严肃。

园长的目光像冰冷的探照灯，直直地打在杜美娟脸上：“这位家长，

您的行为已经严重扰乱了幼儿园的正常秩序！”杜美娟的脸色稍霁，

但依然嘴硬道：“我……我怎么扰乱了？你别乱说！否则……否则我告你诽谤！

”园长的目光更加咄咄逼人：“第一，你扰乱别人正常的工作流程。第二，

你的行为对其他儿童造成了惊吓。第三，你不顾他人意见随意拍摄，涉嫌曝光他人隐私。

”“所以，基于孩子们的安全和现场秩序考虑，我现在正式通知你：请你立刻离开化妆区，

到办公室等候处理！如果你继续无理取闹，我们有权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并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保安配合地向前一步，无形的压力给到杜美娟。

杜美娟举着手机的手臂终于僵住了。她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充满鄙夷和厌恶的脸。

她儿子似乎也被这阵仗吓到了，缩在在椅子上，

囔：“妈妈……我……我不要画‘王’字了……好丢人……”孩子的恳求和那句‘好丢人’，

像压垮杜美娟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的嚣张如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张涨红的脸，狼狈又慌乱。

她嘴唇哆嗦着，还想说什么，但在园长冰冷的注视和保安的威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