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个见不得光的行业里退休，找了个公寓楼当宿管。只想拿份死工资，混吃等死。

偏有不知死活的富二代，把楼道当成她家客厅。「整栋楼我爸都快买下来了，你个看门狗，

识相点。」第二天，她爸的公司，成了财经版最好的反面教材。1.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我图的就是这两个字。从中介手里接过这栋高档公寓的宿管工作时，

我只有一个要求：绝对的安静。中介拍着胸脯保证，这里的住户非富即贵，素质奇高，

邻里之间从不往来，安静得像座坟。坟，我喜欢这个形容。我之前的工作，

就是把很多人和事，变得像坟一样安静。现在，我想为自己找一座坟，活着的坟。

公寓楼很高，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灯火。我住在顶楼的杂物间，小，但是视野好。唯一的邻居，

是对门的3201。入住第一天，3201的门开了。一个画着浓妆，

浑身香水味能把人呛个跟头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瞥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嫌弃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新来的？宿管？」她问，声音尖锐。我点点头。

「我叫许曼，住你对面。」她没等我回话，自顾自地说，「我晚上睡得晚，朋友也多，

你别大惊小怪的。」这不叫介绍，这叫警告。我没说话，关上了门。当晚，警告就成了现实。

重低音的音乐隔着两道门板，依旧震得我耳膜发疼。尖叫和狂笑混在一起，

像一场声势浩大的做法事。我看了眼表，凌晨两点。我敲响了3201的门。许曼开了门，

一脸不耐烦。「干吗？」「声音太大了。」我言简意赅。她嗤笑一声，靠在门框上，「嫌吵？

那你报警啊。」「看看警察来了，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她身后的男男女女哄笑起来。

「曼姐，这看门的谁啊？这么不上道。」「新来的，不懂规矩。」许曼抱着手臂，

下巴抬得老高，「我爸可是这栋楼的业主委员会主席，马上就是最大股东了。你再敲一次门，

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滚蛋？」我看着她，没再说话。转身回了自己房间。身后的音乐声，

反而更大了。我戴上隔音最好的工业耳机，世界总算清净了。第二天一早，我出门。

我的门上，被口红画了一个大大的乌龟，旁边还有一行字：穷鬼，滚出去。许曼的垃圾，

整整齐齐三袋，堆在我门口。汤汤水水流了一地，散发着宿醉的恶臭。我面无表情地看着。

很好。有些人，就是听不懂人话。2.我没找许曼，也没找物业。我默默地把垃圾清理干净，

用专业的清洁剂擦掉了门上的口红。整个过程，我没发出一点声音。走廊尽头的监控，

红点闪烁。我知道它在看。中午，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这栋楼的负责人，江聿。

一个很神秘的人，我入职只见了他一面，签了份文件。他给我的感觉很特别，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静水。「陈先生，听说你和3201的住户有点小摩擦？」他的声音很平，

听不出情绪。「不算摩擦。」我说。「许**投诉你，说你骚扰她。」我沉默。

「她说你半夜敲她的门，还威胁她。」江聿顿了顿，「监控我们看了，

你只是去提醒她小声一点。」「嗯。」「但是陈先生，你要知道，许**的父亲，

对我们公司很重要。」江-聿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压力，「我们做服务的，和气生财。」

「我的工作内容，包括忍受住户的噪音和侮辱吗？」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当然不包括。」

江聿说，「我会和许**沟通。但也希望你，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明白。」我挂了电话。

所谓的沟通，就是没有沟通。当天晚上，许曼的派对变本加厉。

音乐声吵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次，我没去敲门。我坐在桌前，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的幽光，映着我毫无波澜的脸。我需要安静。既然讲道理没用，

那就用他们听得懂的方式。许曼的社交账号很好找，名字就是她的本名，

头像也是她那张嚣张的脸。最新的动态，是十五分钟前发的。一张派对的合照，

配文是：【一些听不懂人话的看门狗，就该被噪音淹死。】定位，就是这栋公寓。照片里，

男男女女十几个人，桌上堆满了空酒瓶和一些……颜色鲜艳的小药片。我把照片放大。很好，

证据确凿。我没报警。报警太慢，而且动静太大。我动了动手指，几行代码输入进去。

我黑进了这栋楼的内部网络系统。找到了许曼家的智能家居中控。灯光，音响，空调，

所有的一切。派对正嗨的时候，音响里的劲爆舞曲，突然卡了一下。然后，换成了一首哀乐。

声音，开到了最大。凄厉的唢呐声，瞬间压过了所有人的尖叫。许曼家里的灯光，

全部变成了惨绿色，疯狂闪烁。中央空调，开始往外吹冷风，带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是我上次清理一个医学实验室时，顺手牵羊留下的一点浓缩液，

放在了空调的备用香薰槽里。我看着监控里，那群富二代屁滚尿流地往外跑。

许曼一个人站在客厅中央，脸都吓白了。她想关掉音乐，但中控已经失灵。她想拔掉电源，

但总闸也被我远程锁死了。哀乐，在32a层，响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许曼双眼通红，

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找到了我。「是不是你干的！」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都在发抖。

我正在擦拭大厅的玻璃，闻言，慢悠悠地转过身。「许**，说什么呢？」「别给我装蒜！

昨晚的事，就是你搞的鬼！」「哦？」我放下抹布，「许**家昨晚出什么事了？

要不要我帮您报个警？」她噎住了。她不敢报警。那些药片，够她喝一壶的。「你给我等着！

」她撂下一句狠话，气冲冲地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拿起抹布，继续擦玻璃。世界，

终于又安静了。3.我以为，许曼会消停几天。我低估了她的愚蠢和报复心。

安静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我发现我的储物室被人撬了。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除了一些我吃饭的家伙。一套经过改装的电子设备，一些化学试剂，还有几样看着不起眼，

但威力巨大的小工具。这些东西，任何一样流出去，都够我把牢底坐穿。好在，我早有准备。

储物室的箱子，是特制的。非正常方式打开，里面的东西会在三秒内，

自燃成一堆无法分析的粉末。我打开储物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地上一点灰烬。

撬锁的人，什么都没得到。但我知道，这事是许曼干的。走廊的监控，又一次「恰好」

在那段时间坏掉了。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江聿。他在默许，或者说，在试探。

试探我的底线。当天下午，江聿又给我打了电话。「陈先生，你的储物室……」「没事，

丢了点不值钱的杂物。」我打断他。「那就好。」江聿的语气依旧平静，「许**那边，

你还是多担待。」「我会的。」挂掉电话，我眼神冷了下来。担待？我的字典里，

没有这两个字。当天晚上，许曼又在家里开派对。大概是觉得抓到了我的把柄，

她比之前更加肆无忌惮。这一次，我没再用那些神神鬼鬼的手段。我换了一种玩法。

我查了参加派对的人员名单。从许曼的社交账号里，很容易就找到了。

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富二代。我花了半个小时，把这些人的黑料，扒了个底朝天。

谁家公司在做假账，谁在外面养着小三，谁挪用了家里的公款去堵伯。我把这些资料，

分门别类，整理好。然后，用一个匿名邮箱，群发给了他们的父母，情敌，还有商业对手。

邮件的标题是：【一份来自3201派对的礼物】做完这一切，我泡了杯茶，

好整以暇地看着监控。不到十分钟，许曼家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粗暴地撞开。

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进去，扬手就给了他儿子一巴掌。紧接着，各种电话打了进来。哭喊声，

咒骂声，打砸声，比任何摇滚乐都热闹。一场狂欢的派对，瞬间变成了一地鸡毛的战场。

许曼懵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自己精心维系的富二代圈子，在一夜之间，

土崩瓦解。第二天，我看到好几辆豪车停在楼下。那些富二代们，一个个哭丧着脸，

被各自的家人押走。许曼站在公寓门口，失魂落魄。她看到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

她开始意识到，我不是一个可以任她拿捏的软柿子。我朝她微微一笑，转身走进了大楼。

安静的日子，应该不远了。4.我还是太天真了。许曼这种人，脑子里没有「教训」二字，

只有「仇恨」。她消停了一周。这一周里，她没再开派对，没再找我麻烦。

甚至在楼道里遇到我，都会绕着走。我以为她学乖了。直到那天，我下班回家，

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着警服。江聿也在，脸色不太好看。「陈默？」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开口问。我点了点头。「许曼**报警，说你偷了她的东西。」

老一点的警察沉声说，「一件卡地亚的钻石项链，价值八十万。」我看向江聿。

江聿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对警察说：「警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这里安保很好，陈先生也一直很本分。」「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年轻警察说，

「许**说，她有证据。」许曼从她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楚楚可怜。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就是他！」她指着我，

声音带着哭腔，「我昨天回家，发现项链不见了。我想起来，昨天下午在走廊碰到他，

他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我当时就觉得害怕，赶紧回家了，

没想到……没想到他真的会……」她说着，又挤出几滴眼泪。演技，拙劣得可笑。

「就凭这个？」我冷冷地开口。「当然不止！」许曼立刻反驳，像是等着我这句话，

「我装了监控！就在我的门上！本来是想防着你的，没想到真的拍到了！」

她得意地扬起手机。「警察先生，你们看，这是他昨天鬼鬼祟祟在我门口徘徊的视频！」

她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一个和我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撬开了她的门锁，

溜了进去。几分钟后，又匆匆出来。视频很模糊，光线也很暗。但那个身形，

确实和我有点像。「这不是我。」我说。「不是你？那你敢让我们搜你的房间吗？」

许曼步步紧逼，「要是搜不到，我给你下跪道歉！」警察对视一眼，看向我：「先生，

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这是阳谋。我拒绝，就是心虚。我同意，

他们就能把「赃物」栽到我房间里。许曼肯定早就找人把项链藏在我房间的某个角落了。

「可以。」我平静地回答。我打开了门。许曼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江聿的眉头，

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失望。两个警察走了进去。

许曼跟在后面，迫不及待地指着我的床底：「肯定在那儿！我猜他还没来得及出手！」

一个警察弯下腰，从床底，拿出了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一条钻石项链，

在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许曼的笑声，几乎要溢出来。「人赃并获！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警察举着盒子，走到我面前，语气变得严厉：「陈默，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江聿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再看。整个楼道，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