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花神涅槃:仙君悔悟已晚》是一本非常催泪的仙侠奇缘作品,云衍药神谷惊鸿两位主角之间的爱情故事虐心虐肺,作者“凤鸣有声”创作的内容篇幅很短,适合一口气读完,详情为:云衍仙君微微一怔,随即,那双总是盛满寒霜的眼眸里,迸射出毫不掩饰的讥诮与厌恶。他甚至懒得从软榻上起身,只是用一种俯瞰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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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灵力低微的小花妖,百年前用半身精血救下重伤的云衍仙君,自己却灵智受损。
他醒来后,却错认前来采药的仙子为救命恩人,并因我身上有恩人的灵药气息,将我收为替身侍女,时时嘲讽我“东施效颦”。
直到他的“恩人”仙子需要一味花妖心血入药,他命我剜心献祭。
我笑着问他:“仙君,若救你的人是我,你可会有一分愧疚?”他答:“笑话,凭你也配?”
我当着他的面散尽修为,涅槃重生,恢复了百年前的真实身份——上古花神转世。
我转身接受了药神谷百年来的诚挚求婚。
大婚当日,云衍仙君终于冲破记忆封印,手持我当年破碎的本命花瓣,疯魔般闯进仙界盛典,震碎我的凤冠:“谁准你嫁他人?!”
而这一次,护在我身前的,是整个药神谷。
……
我是三界最卑微的一株汀兰小花妖,至少,在云衍仙君眼中是如此。
此刻,我正跪在云澜仙府冰冷刺骨的琉璃地面上,双手捧着一盏滚烫的云雾茶。
氤氲的热气熏得我眼睛发涩,却不敢有丝毫晃动。
上首,那个我耗费半身精血从幽冥边缘拉回来的男人,正慵懒地倚在云锦软榻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
他周身流转的仙辉,与我身上黯淡的妖气,隔着不过数丈距离,却仿佛横亘着无法逾越的天堑。
“蠢笨的东西,连盏茶都奉不好。”他未曾抬眼,清冷的声音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心口,“这云雾茶最重火候,过了时分,便失了几分灵气,与你一般,徒有其表,败絮其中。”
我垂着头,看着杯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一张清秀却苍白的面容,眼底是百年磋磨留下的麻木。
百年前,我还只是深山里一株懵懂修炼的汀兰,灵智初开,心思纯净得像山涧最清澈的泉水。
那日,天际划过一道染血的金光,坠落在我身旁。
我看到了他,云衍仙君,仙界赫赫有名的战将,浑身是血,仙源破碎,气息奄奄地躺在我的花枝旁。
那惊心动魄的俊美,即使被重伤和血污掩盖,也足以让天地失色。
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或许是妖类对强大生灵本能的敬畏,又或许是……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我做出了修炼以来最愚蠢,也最义无反顾的决定。
用我近半的本命精血,混合着与生俱来、连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微弱治愈之力,一点点滋养他破碎的仙源。
这个过程极其痛苦,如同将自身神魂寸寸剥离。
我耗尽了积攒百年的微末灵力,灵智因此受损,修为几乎倒退至原形,才勉强吊住了他一线生机。
昏迷前,我将自己最珍贵的一瓣本命花蕊,悄然放在他心口,以期能继续温养他的伤势。
我以为,救了一个了不起的仙人,是做了一件好事。
却不知,这将是我百年噩梦的开端。
他醒来时,我因灵力枯竭和灵智受损,化回原形在一旁沉眠恢复。
恰逢那位采药的芷晴仙子途经此地,发现了重伤初愈的云衍仙君,以及他身边萦绕的、属于我的那独特治愈气息的残余。
于是,顺理成章地,芷晴仙子成了他的救命恩人。
而当我勉强恢复人形,循着与他之间那点微弱的精血联系,跌跌撞撞找到金碧辉煌的云澜仙府时,等待我的,不是感激,而是他审视而冰冷的目光。
“你身上为何有芷晴的灵药气息?”他蹙眉,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小小花妖,也敢觊觎仙君?莫非是想效仿恩人,来个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
这四个字,像烙印,刻在了我之后百年的生命里。
他因我身上那抹源自本命花蕊、与芷晴仙子接触后残留的相似气息,认定我心怀不轨,却又因这气息能奇异地缓解他旧伤偶尔带来的隐痛,便将我留在府中,给了个“替身侍女”的身份。
美其名曰:赎罪,洗刷我“冒充”恩人的罪孽。
百年间,我为他烹茶煮酒,打理药圃,忍受着他忽如其来的挑剔与嘲讽。
他心情好时,会看着我的脸出神,透过我,看着另一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心情不好时,我便成了他所有烦躁的宣泄口。
“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芷晴心地善良,可不似你这般矫揉造作。”
“能留在云澜仙府,是你几辈子修来的造化,安分守己,或许本君能容你多活几日。”
我曾试图解释,磕磕巴巴,语无伦次,提及那瓣本命花蕊。
他却只当是我新的攀附手段,冷笑一声:“凭你也配凝聚本命花蕊?撒谎成性,罪加一等。”
后来,我便不再说了。
灵智受损让我反应总是慢半拍,记忆也混沌,很多前尘往事都模糊不清,唯独救他那日的痛楚,和这百年的屈辱,清晰得如同昨日。
就在我捧着茶盏,手臂开始微微颤抖时,一道娇柔的声音打破了凝滞。
“云衍哥哥!”
芷晴仙子身着霓裳,翩然而至,很自然地挨着云衍坐下,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和得意。
“哟,这小花妖又惹你生气了?”她嗓音甜美,说出的话却如针尖,“总是不懂规矩,也难怪,山野小妖,能指望她有什么见识。”
云衍仙君的脸色稍霁,语气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温和:“无妨,不必为她败了兴致。你今日气色似乎不大好,可是旧疾又犯了?”
芷晴仙子顺势轻蹙眉头,弱不禁风地倚向他:“是有些……心口闷得慌。前日去拜访药神谷的岐黄仙翁,他说……他说若有一味至纯至净的花妖心血作为药引,或可根治我这顽疾。”
花妖心血?
我手一抖,盏中滚烫的茶水险些溅出。
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云衍仙君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不再是平日的冷漠或嘲讽,而是一种权衡利弊的审视,如同在看一味……药材。
他沉吟片刻,开口,声音没有半分波澜:“既是如此,眼前不正好有一个现成的?”
他指向我,语气随意得像在决定一株草的命运。
“汀兰,三日后,你便剜出心血,为芷晴入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琉璃盏的温热透过掌心,却暖不了我瞬间冰凉的心脏。
百年屈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却冷漠至极的脸,百年来的隐忍、恐惧、卑微,在这一刻,奇异地化作一片死寂的平静。
我慢慢抬起头,第一次,毫无畏惧地直视他那双深邃如星海,却从未映出我真实倒影的眼眸。
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诡异的弧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云衍仙君。”
“若我说,百年前,耗尽半身精血救你的人,其实是我……”
“你可会,有哪怕一分一毫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