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文鱼之死
作者:啊风啊
主角:老朱红美丽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更新:2025-12-31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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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鱼之死》是一部引人入胜的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啊风啊倾情打造。故事主角老朱红美丽的命运与爱情、友情和复仇纠结在一起,引发了无尽的戏剧性和紧张感。本书以其惊人的情节转折和逼真的人物形象而脱颖而出。而女生则随着列车走动起来,边走边哭,大声地喊着,你一定要为我守身如玉啊。列车员笑了,身旁的人也笑了,而我眼眶湿润,随后也……。

章节预览

站在假日花园十八楼的阳台上,炎炎烈日烘烤着木地板,发出断裂的声音。

我突然想起多年之前的三文鱼,那个夏天跟现在一样热,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

年轻到可以不顾一切地去做一件事情。可如今我只能站在这里,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地干着我不喜欢的工作。有人说,当一个人变得喜欢回忆过去时,

只能证明他现在过得不是很好。我想这是对的。我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瓯江奔流不息,

轮渡的汽笛声在这寂静的炎夏里显得特别刺耳,而我深深地陷入回忆之中,深深地陷进去。

那年我与老朱、三文鱼三人同去广州。我清楚地记得我们每人带了三百块钱,

除去火车票所剩无几,可是我们什么都不怕,原因有二:一为我们从未出过远门,

二为三文鱼信誓旦旦地说,到了就有人接应。绿皮火车的速度之慢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与中国邮政的速度有得一拼,从而增加我对绿色的反感程度。原本白天到达广州,

却一直到午夜三点才到。一路上我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不已。

三文鱼绘声绘色地描述他朋友K在广州的强大实力,

好像那地方就是K打下来的一样。那年我们十七岁,我大老朱几个月,

三文鱼大我几个月,但都是实实在在的十七岁。对于十七岁的我们来说,

外面的世界实在够诱惑,因为人们对于未知的东西总是抱着极大的期待和幻想。

我们想象着几年之后衣锦还乡的场面,不是劳斯莱斯,就是梅赛德斯。导致多年之后,

我站在假日花园十八楼的阳台上,只能想起孔子先生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上车之前我们看着候车月台上一对情侣依依惜别,年纪与我们相仿,

但当时我们都觉得太幼稚了,换成我们是做不出来这些举动的。列车员催促着男生赶紧上车,

女生只好恋恋不舍地放开男生的手。三文鱼摇摇头说:「太矫情。」而眼睛一直望着。

老朱则是郑重其事地看着男生的脸。而我此时想起远在学校上学的1988,

想起坐在升旗台下的那个夜晚,以及她莫名的哭泣。列车员挥动着红旗,

犹如判官宣布一个人的死亡一样,随即汽笛响起,绿皮乌龟开启。

月台上的女生开始流起了眼泪,我用手摇了摇老朱与三文鱼,

让他们从启动的兴奋中转入到女生的眼泪之中。三文鱼依然不屑地说了句,太矫情。

老朱嘲弄地哼了一声,对着三文鱼说,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现。

三文鱼则骂骂咧咧地抓老朱的鸟蛋去了。列车终于起动,男生站在车窗前望着站台的女友,

而女生则随着列车走动起来,边走边哭,大声地喊着,你一定要为我守身如玉啊。

列车员笑了,身旁的人也笑了,而我眼眶湿润,随后也跟着笑了。

那一年他们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我依然记得那一幕,

深深地记住了。我羡慕如此纯真的情感,毫无疑问。火车依然奔走在祖国的神州大地上,

随着夜的加深,火车上的人都开始瞌睡起来,车内杂乱的气味犹如闷熟的食物扑面而来。

我们三个只好跑到餐厅车厢的走廊上站着不停地抽烟,

隔壁车门走道的两个长发青年跑过来借烟抽。三文鱼虽然十分不悦,但还是给了他们,

虽然他们看起来并没有要感谢我们的意思。一会之后,其中一个长发青年跑过来说,嘿,

哥们,再来根烟?三文鱼横着眼睛看着他,老朱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拿了一根烟给他。

长发青年则笑了笑说,去广州呢?老朱说,是的。长发青年说,我们也去广州,

你们去干嘛啊?老朱说,去找工作。长发年青年说,我们去一个音乐节。

看得出来他们在穷困潦倒的音乐中活得挺自在。到站时K果然在那等我们,

由于是夏天他穿着短袖T恤和短裤,脚上穿着拖鞋,严然与三文鱼的描述不太相符。

走上前来就抽出一包哈德门,每人发了一根,嘴上叨叨地念道,好烟,好烟。

广州的夜晚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街头浓妆艳抹的女人招摇过市,

这与我们理解的世界有所不同。K把我们带到一个大排档,点了一桌子菜,

几杯酒下来他又开始指点江山,与三文鱼描述的如出一辙,

我知道K曾经无数次这样跟三文鱼描述过。饭后,过来四个男子,带头的年纪稍大,

应该是他们的头,走在前面,戴着一副墨镜,其它三个都与我们年纪相仿。K叫他黑哥。

黑哥坐下之后简单叙述了一下自己的辉煌历史。随手每人丢了一包中华给我们,

露出比我们手指头还粗的金链子。黑哥说,你们快点吃?待会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三文鱼眼睛一亮,老朱则点点头,我也以为他要带我们去哪玩呢。

之后他把我们带到一座高架桥上,望着横架在城市中的这座水泥桥,

我想起了家乡河面上的那座木板桥,这是截然不同的心境,曾几何时我的欢乐遗留在上面,

夹杂着夏日的风。轰然而过的车水马龙把我带入现实中,

黑哥举起那只带着金条的手继续指点着江山,我只听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霓虹灯打在我的眼睑上仿,犹如处在人生的炫丽舞台之上。老朱,三文鱼和K站在一起,

另一个高个子少年则站在黑哥旁边听着他画着路线图。

高架桥的下面是一排八十年代中期的老房子,有着许多属于那个年代美丽回忆的老巷子。

黑哥说,你从走下桥的地方找机会,抢到之后,朝巷子里跑去,别人一般不敢追到里边去。

然后头转向我们,问我们是否明白。老朱与三文鱼吓得直点头,我也陪着僵笑一声。

毫无疑问我们进入了一个抢劫团伙,这可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接下来便是高个子少年走到桥下。下面是个公交站台,上下车的人很多,我们站在高架桥上,

望着他的身影,只见他娴熟地靠着公交站台的边沿走过去,把鸭舌帽戴在头上,

趁一个女生不注意的时候,一把抢过她的挎包,女生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基本的拉扯都没有,

高个子少年淡定地朝着黑黝黝的巷子跑了进去,女生则茫然地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有那么一刻我望着少年的身影犹如一块陨石朝着黑洞猛然吸进去,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的机会。

我被这种幻象吓到了,于是把三文鱼拉到一边问他怕不怕,他茫然地摇摇头。

整个晚上我与老朱,三文鱼都没有睡着。我们睡在地板上翻来覆去,

窗外的世界犹如水底一般,带有不真实的回声。我们似乎沉入水底,

彼此只能看见嘴巴的一张一合,听不清想要表达什么。

这种幻听第一次出现是在于1988第一次拥抱的人民广场上,那天无风,

能听见河水流动的声音,我们隔着衣服拼命地想把对方溶化进自己的生命里,

可终究没有成功。后来她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沿着街道一直走到天亮。

那晚我从五楼的排水管爬下来,翻过校门就看见1988站在一个路灯下,

灰蒙蒙的光线下聚满了飞舞的蚊虫,1988的脸看上去软乎乎的,像是刚刚出笼的馒头。

旁边的垃圾堆旁伫立着觅食的猫,出租车很少,只有远处大排档不真实的劝酒声。

我们相对无言地走到人民广场,坐在升旗台上看着满天的繁星。她说,今天下午放学之后,

我去办公楼交作业本,语文老师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这就是我第一次出现幻听的场景。

之后我同样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我们坐在升旗台上折腾了一个晚上,从黑夜到白天,

无休无止,她有时默默地流泪,有时又欣喜若狂。而我整个晚上处在幻听之中,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水底传来。第二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

我拿着钢管捅开了她语文老师的门,那老头躺在床上像死了一般寂静,

三文鱼把被子蒙在他的头上,老朱用手紧紧地按着。我们打了他,至于严不严重不得而知,

打完我们把钢管丢进下水道里,各自回家,说好了无论谁被抓了都不能供出对方。

想到此处我依然浑身颤抖,窸窸窣窣地起身找口袋里的烟,三文鱼从黑暗中递给我,

原来他们两个也没有睡着,打开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呈现出一种寂静,默然的美。老朱说,

我们逃吧。我与三文鱼表示赞同,然后背着包偷偷地溜了出来。

我们看见第一辆停在眼前的公车便窜了上去,由于太早,公车上只有我们三个人,

售票员不耐烦地问我们去哪,我们只说随便。然后买了一张从头至尾的票,

这一路上老朱与三文鱼斜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我坐在车窗前看着外面一点一点变得繁复的世界,心中充满对未知世界的惊喜,

同时也充满了深深的失落感,如同人们从一个洞穴里把我扔进一个人声鼎沸的世界,

之前的安静突然被打破,而一时又习惯不过来。我感到迷茫了,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迷茫,

这与学校不同的是在学校里我们压根就没感觉到未来。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在一个小镇的商业街上,两旁的棕榈树犹如加州海岸上的一样茂盛。

三文鱼兴奋得到处直窜,他说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一样,可惜少了一个海滩,

主要是少了一群在海滩上换衣服,穿比基尼的美女。我们学校的那个小镇有一条河,

每年夏天河滩上会有成群的女人在那游泳,然后换衣服,穿着暴露。

这自然构成我们青春期所有荷尔蒙幻想的源泉。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工作的事一路都在寻问,大都以我们太小为由加以拒绝。

三文鱼说万一不行就回去跟着K一起干,反正他无所谓,对此,老朱与我坚决反对,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高架桥下的少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多年之后,

我带着同样的感觉想起三文鱼。这天晚上正当我们无处可去之时,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我们看到红美丽电影院招牌,字体是由几根彩色小灯管构成的,

旁边贴着许多破旧的电影海报,上面是经典的港台电影,

1990年刘德华的《天若有情》与1989连周润发的《阿郎的故事》都在上面,

还有用粉字写着弯弯扭扭的电影名称。电影院坐落在一个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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